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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那天,扎達瓦就想把女兒留在我這過夜,但我沒有同意。我想萬一在海上遇到兇險,不能平安回來,留下年幼受孕的妻子,豈不是讓她和肚子裡的孩子,遭受世間的疾苦。

扎達瓦雖然貧窮蒼老,生活受盡艱辛,但卻是個憨厚、正直的明白人。他看出我對伊涼不是隻為慾望,也關心她的未來。很高興的擦了擦眼角的眼淚,就把女兒帶了回去。

臨走時,我把儲存櫃裡大部分的食物給他,並告訴他,我出海之前會再給他更多食物。扎達瓦很感激的對我笑著,伊涼也抬起漂亮的小臉,清澈的眼睛看我一下,又低下了頭。那是我第一次端倪這個十六歲的女孩,難怪鎮上的人們說她是當地最漂亮的姑娘,現在我信了。

出海的日子終於到了,我把七箱子食物送給了扎達瓦,留給蘆雅兩箱多的食物。並叮囑蘆雅幫我照看閣樓,平日不要出門走動。萬一遇到危險就躲到床下的密實,裡面有一把短槍,關鍵時刻用來防身。

在把大包小包的貨物和出海必須品裝上馬車之後,我就奔向了西哈努克港。從這個小鎮到達目的港口。需要三天的時間,如果天氣好的話,兩天時間就足夠了。

斯喏號船是不會因為我的遲到而等待的,所以路上我趕的很匆忙。馬車幾次陷進泥坑,無法前進,我只好把車上的貨物全部搬下來,等把車拉上來之後,再把貨物一件一件搬上去這樣的感覺遠沒有坐在酒館舒服,但為了在下一年裡,有足夠的瑞兒,照例去酒館快活,我現在必須解決掉一切困難。

使用馬車的唯一好處是不用燃油,也不用配備飼料。叢林裡到處是茂密的枝葉,只要把馬解下來,任它啃食上兩個小時,它又會繼續拉著我和行李向西哈努克跑。

第二天的晚上,卻遇上了暴雨。我和馬兒不得不停下來避一避,在一叢兩米高的灌木上,我把備好的帳篷固定在上面,又把馬車上的物資整理平坦,使我疲倦的身體可以躺下來休息。外面電閃雷鳴,馬兒在帳篷裡卻很安靜,慢慢咀嚼著周圍的植物。我也吃了寫乾硬的蠟肉和堅果,心裡想著小屋的感覺,惦記著蘆雅一個人會不會害怕。

我想斯喏號已經靠岸,明天晚上就會離開港口,去往非洲的好望角。克羅澤群島上的土著,也一定盼望著我的香料和乾果。

天剛微微亮的時候,雨還是不見轉小。但我不能再等了,否則就會延誤登船的時間。我拆除了帳篷,把貨物裹嚴實,駕上馬車在雨中狂行。等到達西哈努克港,剛好斯喏號也到達,我填寫了單據,把貨物搬進船艙,就在一個狹小的船廂裡睡下了。

這個巨大的貨輪比去年破舊了許多,想來這一年在海上,沒少遭遇風浪和海盜。巨大的甲板被沖刷抹洗的像斑點狗的皮,船長還是那個矮胖的老頭,帶領著各地逃犯組成的水手們。我裹緊批在身上的羊皮氈子,不去想他們。我得早點休息了,明天還要和這群水手們一起幹活,清洗甲板和維護桅杆。

夜裡的風雨更大了,整個船身像抱在婦女懷裡的嬰兒,來回的搖晃。我很就沒有過這樣的感覺了,三天來的疲倦使我很快進入睡眠。

第一卷 荒島 第四章 … 貨艙裡的偷渡客

不知什麼時候,我被金屬激烈尖銳的敲擊聲嚇醒,原來是那個矮胖的船長巴薩迪,正用他黑色的銅菸斗,憤怒著敲我頭上的鐵欄杆。我爬了起來,赤腳站在床下的木板,面無表情,慵懶的眼睛看著他。

“噢!哈哈,追馬?又見到你了。”我知道他是假裝才認出我。因為我上船的時候,簽署的是二等乘船契約,這段航行的日子,我必須每天早起,和那些水手們一起做事,巴薩迪要按規定每日提供我兩餐。

“追馬,一年不見你更剽悍了,那些二等契約的乘客們,膽子太小,又笨手笨腳,只好叫他們去沖洗甲板。瞭望和桅杆的維護只有你適合,為了順利到達目的地,你現在就去工作吧。”這個虛偽的小老頭,站直也就一百六十公分,他那雙灰眼睛,使勁的向上翻著和我說話,枯萎的鼻子在我的胸口晃來晃去。

我沒有對他表現出任何的熱情,他的虛偽和狡詐對我來說是熟悉的。披上厚實的山羊皮坎肩,我就走上甲板,那溼滑的桅杆,高而巨大,站在下面垂直望去,猶如捅進雲端。

我抓緊粗糙的纜繩,光著腳爬上桅杆瞭望的位置,然後根據風向調節著巨大的帆。我對這樣的工作很熟悉,往年出海時,也是在船上做類似的事情。上面風吹的人很涼,受不住的時候可以用坎肩擋一擋。

船航行的速度很快,身後的島嶼漸漸模糊。黃昏時分,海水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