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嗒,嗒嗒嗒……”子彈如打進溼水的厚棉被,發出噗噗噗的悶響。許多狗頭雕,一時飛不起來,便急得張著翅膀,利用黑爪子往船頭跑。對子彈來講,這種奔跑速度,甚是滑稽可笑,像蝸牛見大公雞飛奔過來時,急得縮不會殼裡,只好卯足了勁兒朝前跑。
划著白色火線的子彈,並不在意這群狗頭雕是什麼隊形,怎樣的姿勢,它只管直線穿越,毫不拖泥帶水。這會兒,也該衝鋒槍揚眉吐氣,以前在大泥淖射不透熊皮,打不著遠處的野豹,如今對付長了幾根稀疏羽毛,就敢靠到人堆兒撒野的大雕,可謂彈弓打水豆乳,一射一個洞,一穿一個眼兒。
蘆雅和伊涼是雙手持槍,同時射擊,所以子彈的密集程度高出一倍。兩側的狗頭雕,腳底像踩到瓜皮,在平坦的甲板上摔跤打滑,根本站不穩,也站不起來。
子彈的射擊,是分層和覆蓋式的。因為甲板很平整,大部分狗頭雕的腦袋和乾白的脖子,幾乎在同一水平線上。無論哪一片,剛飛起來不到五米,就會給上下摺疊的持槍射擊打壓下來。好比格鬥的人,你跳起來就砍你頭,蹲下去就掃你腿。
一時間,甲板彷彿成了塊巨大磁石,把大部分起飛前,剛抬起的灰毛雕屁股,又給吸附回來。可並非坐下就是安全的,甲板又像冒油的煎鍋,燙的爪子和屁股也著落不下。這會兒,該讓它們嚐嚐夾層裡的滋味兒。
“嗒嗒嗒,嗒嗒嗒……”子彈興奮異常的飛著,身旁兩個小丫頭,也射擊的酣暢。伊涼換彈夾的動作,依然快而準確。蘆雅揮動著細長胳膊,只顧朝狗頭雕密集的地方掃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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