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心神惆悵,她那充滿哀怨的簫聲,總讓我感到一絲慰藉。再也聽不到了。”綠臉男子刻意說得很蕩然,但他的眼角兒,卻稍稍下彎,難以掩蓋內心的惋傷。
“哈!沒什麼了,懸鴉抓到她逼問大祭司長的位置,反倒令我安心。這個女人身上,有著鋼鐵一般的意志,噢……,很像二戰時被捕的中國抗日誌士。當然,那是戰爭,他們必須殺死對手。但這種對手的屍體,從殘酷的刑架上抬走時,卻值得他們深深鞠躬,表達一種尊重。”
這綠臉傢伙,是個心腸堅硬的男人,他彷彿不願意給我看出內心的傷感,忙將嘴角上揚,一副不足為奇的神情,將剛才的失落從心底頃刻抹殺。
“鞠躬不代表他們喜歡對手,而是這種鋼鐵般的意志值得他們學習。鞠躬的真正目的,是想給一群侵略者灌輸進對手這種不屈的力量。”我反駁了綠臉男子,這種反駁必須有價值,可以抵消他對我的殺意。
“你還惦記著過去?是啊,正確的歷史是人性進步的階梯。在當時,他們的確不擇手段、不遺餘力剷除反抗者,要得就是扼殺並封鎖這種力量。他們還大量培養漢奸,這些人不僅可以充當探路狗,其中最隱晦的一個陰謀,就是封印住對手,讓一個不肯屈膝的民族看不到希望,放棄頑強,最終跪倒在面前。”
說這些話時,我自己心裡也開始緊張。這個綠臉男子,看似閒扯出來的話題,實則用意叵測。
他是在對我考核,一旦我的讀心術和透視分析力達不到他期望的要求,也就是說,達不到進入巴奈的水平,這傢伙就會出其不意的殺我。
“你看起來有點激動!我差點忘記了,你八歲之前生活在中國,二十年沒回那裡了,一定很懷念吧。”這傢伙的問話,越來越表現出居心。他在測試我“骨髓裡的雞血”含量,深怕我加入巴奈之後,出於某種衝動而出賣了他們。
“是的,在時間上,我已經漂泊很遙遠了。有時會想起父親和母親。呃……,我問你一句,你喜歡中國嗎?《水滸傳》有看過嗎?一定很不喜歡宋江這個人吧。”
“哈哈哈……”綠臉男子見我捅破了他的“窗戶紙”,立刻泛起笑意,卻絲毫看不到尷尬。
“嗯……,談不上喜歡,但有很多有趣兒的地方,我也曾去過。Look!”綠臉男子說著,舉高了手掌上的AV。
“在這個國家,幾乎每一個大中城市,都可以買到SONY的電子產品。但令人頭疼的是,一不小心就會買到水貨。還好,在上海旅遊時,從一家高階商場買了這款正品的SONY產AV。當時可花了大價錢呢!”
綠臉男子最後這一句話,充滿了刻意的矯情,他仍在對我進行著或生或死的試探性考核。
“你不開心嗎?日本人把最低端的產業鏈放在亞洲大部分國家,這種小產品,一旦從那些拼裝工人手上拿開,價值便會飛昇數倍。如果你認為AV買貴了,應該去感謝SONY,價格的操控權,在日本。”
“我也很喜歡日本的電子產品,質量確實好,我們家的電器,不是松下就是索尼。還有我的車,非三菱和豐田不買啊!我就快退休了,全家人很期待移居日本,北海道真是漂亮,漂亮啊!”
站在一旁的矮胖男子,終於聽到了他可以搶答的話題,但他根本不會知道,我和綠臉男子之間的對話,決定著生與死。
綠臉男子又滿意的微笑起來,對矮胖男子點點頭,卻什麼也沒說。
我陰冷地說:“用什麼工具並不重要,關鍵在於,使用這些工具在為誰服務。”我必須積極回答,讓綠臉男子意識到,如果我加入了巴奈,他的那些擔心,完全沒必要。
“我在中國旅遊時,看到不少年輕的學生,他們很為自己能消費得起這些品牌而得意洋洋。那副樂滋滋的表情,居然也博得了羨慕。從你剛才那句話,窺豹一斑,有多少人是在認真起來對待這種‘工具’。”
“大祭司長現在安全了嗎?你不去保護一下嗎?”我想結束這個綠臉男子對自己的測試,趕緊離開這座莊園,於是強行轉移話題。
“呵呵,失去安全感了嗎?我可不是一個人從查戈斯群島趕回來。懸鴉潛入這裡的首要目的,是要分散我們在海盜大戰中的兵力。但這也不排除,那傢伙會製造一種逃離出莊園的假象。你都看到了,這座莊園裡生長著大片半熟的玉米。”
巴奈組織裡的這些殺手,預測殺機的能力非常強,像懸鴉這種傢伙,是極有可能像蟲子一樣靠吃半熟的作物遁引十天半月,甚至一個月。
只要烏博莊園的人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