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巨型烏賊拽去一個,剩下的小醫療包,也被杜莫和我用掉了。我有件事情不懂,想請教你呢。”
閒話說了兩句,我把話鋒一轉,讓懸鴉自己去琢磨,他為何現在同我和杜莫在一起。“哎呀,追馬兄不要客氣,有事儘管問好了,我的命都是你救的,咱們之間還有什麼抹不開啊!”
此時的懸鴉,言語間又恢復了爽朗,絲毫看不出來,就在幾小時之前,他還用殘酷的手段,折磨死哭靈侍僧和海盜真王的俘虜,並且幾個留守大船的海盜也滅口,更為出格的一點,是他居然在桌子上留了一張嫁禍我的紙條。
不過現在,懸鴉是回不去海魔號了,即使他心中意識到,我很有可能看到了那張紙條,並將上面的內容塗改,而後反嫁禍給他,可他已經無法再去確認和改變了。
這也是為什麼,我不能在海魔號上現身,與懸鴉照面的一個重要原因。等傑森約迪那個老傢伙回來,清理掉那些噁心的生物之後,他應該會看到,就在堆滿刑具的木桌上,有一張可以復仇引導線索。
雖然懸鴉嘴上套著近乎,但我心裡卻絲毫沒有為之動情,我深深地知道,和一個原本就不相干的人,一時興起而感情用事,那就等於找死,更何況是懸鴉這種狡詐之輩。
“哎呀!現在想想剛才的事情,都令人覺得後怕。我和杜莫趕回那個大溶洞時,遭遇一隻巨型烏賊的襲擊,這也算不得什麼,大海廣袤無限,暗黑空間不可探知,出現個別生物不足為奇。可是……,海魔號的甲板上,為何爬滿了許多恐怖且奇異的生物,這就讓我覺得,這些東西不屬於人間,而是從另一個空間裡來的。”
我說到這裡,便不再說話,杜莫見縫插針,接著我的話茬對懸鴉說道:“是啊,我和追馬先生爬上海魔號的甲板之後,立刻躲到了金屬桅杆上,可沒過多久,船艙裡便傳出無數哭聲,我們以為有人需要救助,便冒著危險衝進去檢視,可以進去之後……”
杜莫每次談及一些鬼神之類的話題,那可真是東拉西扯,滔滔不絕,他故作姿態地對懸鴉表現了一個恐怖神情,然後接著說。
“可進去之後,差點沒把我們嚇死,輪船的船艙裡,根本一個活人都沒有。於是,我和追馬先生連滾帶爬地跑了出來,渾身的衣服都給冷汗打溼了。就在這個時候,甲板上那些噁心的蟲子……,噢!不,這些不能說是蟲子,那簡直就是邪惡的魔鬼。”
我見杜莫越扯越遠,便忙在一旁搭腔,兜住了他的表演,對懸鴉補充道:“在此之前,我從不迷信這類東西,可當我看清了它們,才覺得這個大溶洞就是地獄之門,有異常的東西爬了出來。
可是懸鴉兄,你怎麼會給人捆綁起來裝進木箱,而且有個身著奇異服裝的傢伙,正準備用長釘將你釘蓋住。”
杜莫見我幫他找回了話題,又搶回去說道:“是啊,我們一眼就看出,那傢伙不是咱們船上的人,結果追馬先生一槍,就將他的腦袋打飛。”
我深深吐了一口氣,極為惋惜地說:“只可惜,當時救人心切,將那個傢伙打下船舷後掉進水裡,不然也可以抓個活口,看看海盜真王的手下為何尋覓到這裡。”
我故意避開巴奈組織,只那話題往海盜真王身上引導,讓懸鴉覺得,我是一個尚不明白真相的善意者,這樣他自己就會反思,將一切中的大部分疑點,推究到他最擔心的敵人身上去。
“上帝啊!那可真是活見鬼了,我現在不得不相信,地獄這個空間,原來真的存在。”
懸鴉這個傢伙,即便到了此時,從他身上也看不到半點誠意,他居然也跟我打起哈哈,裝模作樣地感慨一下,然後扯出地獄空間來搪塞我和杜莫。
他明明知道,巴奈組織這個黑暗教會在秘密獵殺賽爾魔傭兵和獵頭族人,卻不肯開誠佈公地對我談及此事。若不是我和杜莫在滿山的大霧中摸進那片石柱林,活捉一個哭靈侍僧逼問,這會兒真是活活生地被懸鴉矇在鼓裡,倘若換作旁人,沒準還為懸鴉的鬼神論與自己共鳴而覺得親切呢。
“懸鴉兄,這一帶海域我不熟悉,你看咱們該往哪個方向走!啊?”我看似平常一句話,卻問得懸鴉心中一震。
我雖然不把彼此的隔膜戳破,但懸鴉的心眼兒,應該急速轉動幾下,好好琢磨琢磨,我這句話的意思。
我和杜莫偷偷跑回海魔號,無非就是為了尋找伊涼和池春,可我現在,不問他這兩個女人的下落,而是問他該往哪裡走。懸鴉就不得不意識到,我是否知道他拐走了我的女人。
“哦哦哦!對了,對了。追馬兄這次回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