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些:我剛才去幫孫哥打掩護,遮擋那邵德錦的視線,所以我也沒看見他們那桌具體發生了啥,但邵杉虎突然要求拼桌肯定是有什麼原因的,搞不好是孫哥有什麼操作玩兒砸了,導致我們已經被他識破了;另外,現在想來……邵杉虎被我們調包來的那包東西,萬一不是瀉藥或者輕微的毒呢?萬一這傢伙做事沒個分寸,搞了包別的什麼玩意兒,那邵德錦這口喝下去,給他落了毒的我豈不是也有很大責任?何況現在是八個人一桌了,要是有人出了大事,另外那四位也可能被拖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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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般各懷鬼胎的情況下,兩人同時叫出了聲來。
而當他們發現彼此都在“喊停”,又分別產生了新的想法。
“嗯?我也就罷了,這姓黃的為什麼要阻止我爹跟另外兩人對飲?難道他也看穿了我已經看穿了他?所以想搞什麼新花樣?”邵杉虎心中暗道。
黃東來則心道:“喔尻~這小子不會真的已經識破了我們,而且知道我給他們父子的酒杯都落毒了吧?那這姓邵的讓我們拼桌倒是有一定合理性了……搞不好是我們被騙了?”
這一刻,兩人臉上都有點變顏變色的。
孫亦諧在旁看出端倪,心裡也犯嘀咕:“什麼情況?莫非我倆已經暴露了?等等……那我剛才調包的東西,也許是那小子故意讓我換的?其實他在第三層?那他身上會不會還藏著別的毒藥,準備搞個大的,然後嫁禍給我倆,最後自己金蟬脫殼……”
念及此處,孫黃立刻交換了一下眼色。
只過了一秒,黃東來立馬接著前面那句“且慢”,笑著言道:“呵呵……咱們現在兩桌人並作一桌人了,再分喝兩壺酒,倒顯得生分了……”他說著,便轉頭喊道,“夥計,給咱們再拿一罈好酒來,順便再加幾個硬菜啊。”
“好嘞~”在邊兒上看戲的無影毒尊應了聲,轉身就去。
毒尊這會兒也有點搞不懂這幾位心裡各自是怎麼想的了,不過黃東來讓他“重新上壇酒”這手,他還是明白的,用他們的行話這叫“翻餡兒兜子”;這招大體的意思就是……當場上出現了多名下毒者,且大家對目前桌上有哪些東西有毒並不確定的情形下,其中一方便找個理由對現有的東西進行一次reset,以便自己圍繞重置後的東西再作文章。
“菜來咯~還有上等女兒紅一罈~”毒尊很快就把黃東來追加的東西都端來了,並準備故意當著黃東來的面落個毒秀一下,“這酒我這就給幾位開啟啊。”
“行。”黃東來因為把注意力全放在邵杉虎那裡,還真就沒留意毒尊,“誒~對了夥計,把這幾個杯子都撤了吧,再拿幾個碗兒來,這麼好的酒,得用碗喝才痛快嘛。”
黃東來藉著這個節骨眼兒,順手就把邵家父子的酒杯給截了,為了避嫌以及以防萬一,他和孫哥的酒杯也在此一併換去。
“好嘞~”毒尊這邊呢,剛把那幾個杯子撤下去,才十秒不到,就端著碗回來了,“都給您拿來啦,好酒配大碗兒~”
因為他是內行嘛,他知道黃東來要“翻餡兒兜子”就必定會連酒杯一併換掉,所以剛才他就把碗也備好了。
接著,大家便看到……這個十分勤謹的夥計,和有些“過於熱情”的黃東來、邵杉虎一起,開始搶著給大家放酒、放碗、調整桌上菜品的擺放位置……
這一番杯盤交錯、東挪西疊、你撒我抹……堪比那賭桌出千,無數看似不經意的、快如閃電的小動作,暗中不知藏了多少較勁和交鋒。
坐那兒看著這一幕的獨孤勝、獨孤永、高升嶽、高壓鈿、還有邵德錦,此刻都只覺這倆小子也太殷勤了,殷勤到讓大夥兒有點不自在了。
唯有孫亦諧,坐那兒直嘬牙花子,心說今兒這頓飯要好好吃完,可難了。
而毒尊,這時只在心中竊笑:“黃門少主就這?我特意當著你的面翻著花樣兒地落毒,你是一點兒沒察覺啊,呵……那一會兒有人毒發了,你怕不是還得懷疑是自己下錯了地方鬧的?”
很顯然,論使毒的功夫,毒尊確實是宗師級別,黃東來跟他還差得遠,兩人之間的交鋒,最多算是“指導棋”。
長話短說,片刻後,幾人這圈兒操作下來,桌上東西終於都重新擺放好了。
此時,自以為掌控了局面的黃東來率先發難,chua一筷子就夾了塊紅燒排骨,往邵德錦碗裡一放:“世伯,吃塊兒熱的,這可香啊。”
邵德錦一瞧,受寵若驚啊,心說你這比我親兒子還親啊,咋還給我夾起菜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