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那孫亦諧、黃東來和胡聞知三人,在歸置完一身凱子行頭之後,並沒有接著在外頭閒逛,而是先回客棧各自歇息去了。 畢竟今晚的娛樂活動可能會持續到深夜,加上三人的旅途勞頓也還沒有完全調整過來,所以他們決定充分利用下午到傍晚的這段時間先養精蓄銳一下。 轉眼,到了酉時,天色已漸漸暗去,這時他們仨的精氣神兒也養得差不多了,於是就再度會合,一同出了客店。 三人先在街上找了個攤位吃了點兒滋味不錯的小吃,墊了墊肚子,然後便優哉遊哉地往那星輝樓去了。 咱前文曾不止一次的提到過,這“星輝樓”乃是這永泰年間的大朙最有名的青樓,或許沒有之一;與之相比,前文出現過的七柳幽闌、雨棲樓、杳夢樓等青樓,都至少遜色了一籌半籌。 許多的達官顯貴,甚至不惜喬裝改扮、冒著被罷官的風險,也要到此地來遊耍一番,而那些不被官職所束縛的江湖人士、綠林中人,就更甭提了……每年不知有多少的“英雄好漢”在這銷金窟裡落到個傾家蕩產,甚至有一些把身家性命全都交代在了這裡。 由此各位也不難看出,這星輝樓的老闆,是一個很有來頭的人。 而且,他和庶爺那種隱藏在暗處,只被少數人所知的“幕後老闆”不同,他的身份是公開的。 江湖上人稱“欲王”的那個男人,就是這星輝樓的擁有者。 看到這兒肯定有人要問了,那這“欲王”是否是本卷那“六王爭鋒”所指的六個人之一呢? 沒錯,他是,且咱此處把這六人都說出來也無妨,他們分別為…… “劍王”——金陵劍王府府主,“尋龍劍”獨孤勝。 “拳王”——河北霸拳宗掌門,“霸拳”霍鳴。 “槍王”——江湖人稱“天下第一槍”,姓方名丈,但並非出家人的方丈大俠。 “欲王”——有價幫幫主,星輝樓老闆,本身綽號即是“欲王”的丁不住丁老闆。 “賭王”——慕容世家現任家主,歡弈閣大當家,“勝天半手”慕容抒。 “毒王”——拿錢辦事,不見其人,姓名不詳的“無影毒尊”。 這六位,在本卷中自會一一登場,現在咱姑且先提上一嘴,便回到故事中來…… 戌時,孫黃胡三人終於是來到了那星輝樓的所在。 這兒並不像一般青樓那樣將大門開在臨街之處,更沒有老鴇和姑娘在門前搔首弄姿地拉客。 此地的正門之外,是一片頗為冷清的空地,須穿過一小段蜿蜒的林間小道方可抵達,所有的客人都需要步行過這一段才能進入星輝樓,所以,不管你是乘轎還是騎馬來的,都得先在那條小道的入口處下轎下馬,然後會有專人來引導你的轎伕們或是牽著你的馬去到百餘米外一個專門停放轎子和馬匹的場所,在那裡自也有供轎伕和下人們休憩的地方。 是的,這基本就是古代版的“代客泊車”,且除了“車”之外,連那些你不想帶進店去的侍從下人都能幫你一塊兒安排了。 當然,若是直接步行而來,也就不需要這服務了。 不多時,孫黃胡三人便穿過小道,走向了星輝樓的大門,還沒走近呢,他們就在那片空地上瞅見門口有幾個人站在那兒,聽聲音似乎還在爭執著什麼。 “冊那,憑什麼?”一個操本地口音、揹著個大箱子的男人,貌似是被攔在了門外,故而在發洩著不滿。 而攔住他的那幾個、穿著統一制服的星輝樓夥計,儘管個個兒都五大三粗、一看就是練家子的樣子,此刻卻沒有一個露出兇狠的神色,甚至沒有大聲呵斥,他們只是非常冷靜、剋制地在阻攔並勸離對方。 “抱歉,讓三位爺見笑了。”看到孫亦諧他們三人走來,其中一名夥計立刻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他們面前,一開口先道了個歉,並解釋道,“那邊碰巧遇上些小事,三位若覺煩擾,咱們可借一步說話……” 孫黃胡三人面面相覷,兩秒後,孫亦諧開口道:“沒事兒,那跟我們沒關係,你有啥就說。” “好的。”那夥計點頭,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道,“小人看三位大爺都是生面孔,想來是第一次到我們星輝樓,且問一句……三位是否有人引見作保?” “什麼?”黃東來一聽還真有些驚訝,“你們這兒開啟門做生意,客人進門還需要引見?還作保?” 他會感到驚奇也很正常,畢竟那個年頭“會員制餐廳/CLUB”的概念就算有,也不是用在這種場所的。 而另一件讓他有點在意的事是……就門口隨便站出來的這麼一個夥計,竟能只看一眼就很有把握地說出他們仨是“第一次來”,這記憶力未免有點驚人啊。 “是的。”兩秒後,那夥計就很從容地答道,“這是咱這裡的規矩,當然,若沒人引見作保也無妨,每位客人只需先押二百兩的‘茶錢’在小的這裡,一樣可以進入。” “媽個雞的,門兒都沒進,就要先收咱們六百兩?”孫亦諧這會兒也是忍不住張口爆粗,他說著,還看向另一邊,“我說……那位也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