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錯,還現了老人斑。她看見老皇上看著自己略略點了點頭,道:“果然是個精雕玉琢的美人,難怪甄兒會為你動心。”
素素撲通的就跪下去,“父皇過獎了,素素嫁給太子,都不知是修了幾輩子的福。”
“起來吧。”素素聽著皇上淡淡的聲音,不輕不重的,也猜不透是不是真要起來,只得在那茫然地跪著,眼睛看在自己的膝蓋上,眼角也憋不見顏甄的尾袍,讓她心一陣慌過一陣,手心微微汗溼。
“呵呵呵,”皇后掩嘴而笑,使個眼色,身旁的丫鬟立刻機靈地上前去扶她起來,“真是個讓人喜歡的孩子。來來,過來讓哀家細細看看。”雖說皇后也近六十,但歲月還是捨不得美人,還是古方補養得法,皇后看上去也不過四十多點。
顏甄坐在身後,自己讓皇后的丫鬟扶著,只能一步一步地往前,不能停更不能退,這是否就是她的命?行至皇后跟前,皇后端詳了一會,笑著執起她的手,把一錦盒交於她手上,“這是哀家給你的見面禮,拿著吧。”素素正要跪下來行禮謝過,卻聽皇后聲音說:“免了。”素素半蹲的身子讓丫鬟扶著,只能福身說:“謝母后。”
素素退回椅子上,坐到顏甄身邊才安心一點,又聽到皇上喊自己:“素素啊,朕也有東西要給你,一會陳公公會送去你們東宮。”謝過皇上,怎麼退出清心殿的,素素都不知道,只是放心地放顏甄牽著。
“素素,累不?”回到東宮內殿,顏甄抱著她問。素素倚在顏甄身上,輕輕搖頭,這是心累啊。顏甄在素素臉上啄了一口,才說:“那我帶你去見我母親。”素素疑惑,皇后不是顏甄生母嗎?顏甄看出她的疑惑,又在另一邊輕親了一口說:“她不是我生母,宮中的事,我以後再講予你知。”素素只得默默點頭。
這趟前去,只有顏甄和她兩人,素素雖是奇怪,卻也不敢問出口。素素隨著顏甄來到一清淨的庭院,牌匾上寫著柳庭,說是清淨,其實說荒蕪也不為過。素素心裡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冷宮。院子裡種滿了垂柳,真是應了名字,可是終歸是深秋了,枝丫上落得光禿禿的,更顯蕭瑟。空蕩蕩的一大片地方,也沒種上其他耐寒或四季常開的花,能看見的都是與地上泥土一般顏色的灰灰細硬枝幹,讓人覺得有一種壓抑的頹敗。一路進去,只看見一個正在掃地的麼麼,也沒個宮女或者太監上來問一聲。直到進了前廳,才看見一個小宮女上來行禮通傳。
顏甄拉素素在一邊坐下,剛才那小宮女很快就扶著她家主人出來。雖然臉色蒼白,但無損她的漂亮,從那精雕的五官,不難想象出曾經的風姿。
顏甄牽著素素一塊跪下,“兒臣見過淑妃娘娘。”素素也跟著說:“素素見過淑妃娘娘。”對皇后要親切地喚母后,對自己的生母只能恭恭敬敬地叫淑妃娘娘,這樣的制度真假,卻又不得不從。廳內暖暖的燃著檀香,這種靜謐的馨香,此刻素素只覺出了淒涼,飄嫋而上,充斥著整個前廳。
淑妃並沒什麼反應,顏甄是自己先起來再扶素素起來的。顏甄把那小宮女打發了出去,坐到淑妃身邊,才道:“娘,甄兒來看你了,甄兒帶你媳婦來看你了。”
素素在顏甄的示意下,對淑妃福了福,叫道:“娘。”
淑妃並不動也不言語,連眼角也沒看素素一眼,只定定地盯在顏甄與素素相牽的手上,但看見髮髻上的步搖晃了兩下。
素素在顏甄身邊坐下,靜靜的,跟淑妃一樣,都聽著顏甄東拉西扯地隨便說著話。直到離開,素素也沒聽到淑妃說過一句話,素素心想,莫不是啞了?但很快又制止自己亂想的念頭,這是非之地,得謹言慎行。
用膳的時候,顏甄問素素:“怎麼不問我生母為何不是皇后?怎麼不問我既然不是皇后親生兒子也不是長子,如何當得上太子?怎麼不問我淑妃娘娘怎的進了冷宮?”
一連串的問題,讓素素楞了一下,雖然她是很好奇,但很多事還是不知道的安全。她細嚼著那口飯,早已成糊沒味,卻還斟酌不出如何回答才不偏頗。
顏甄放下碗筷子,也拿過她的放下,握著她的雙手說:“素素,宮裡的事情,你越少參合越好,一切有我。但有關我的事,你都應該知道。”
素素凝望著顏甄墨黑色瞳孔裡兩個小小的不安的自己,並不說話,指尖在顏甄掌心的溫暖下,慢慢柔軟過來,但她知道,指尖的冰冷僵硬,並不是她真的畏冷,是這種無可控制的無力感讓她恐懼。殿內早讓顏甄秉退了所有人,素素只覺得四周靜得都能聽見自己的心跳。
顏甄把她攬進懷裡,素素斜斜地歪靠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