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著她的手說:“書白知道了,書白到時也要跟娘進宮去看姐姐。”
“起轎!”悠長洪亮的聲音,接著沖天的樂聲響遍了整個廣澤都。
凌雲站在不遠處的拐角,一襲黑袍,看著素素的大紅喜轎從自己面前一搖一晃地經過。他漆黑的雙瞳裡翻騰著狂嘯的龍捲風暴,右手緊握劍柄,指節骨咯咯作響,隱隱能看見手背那青筋跳動。在一片喜慶的大紅當中,惟有那翻飛的衣袂透現出深秋的蕭剎。“素素……你是……我的……素素……”
素素垂著臉,從喜帕下只能看到大紅的禮服和自己蔥白的小手。房裡只有撲撲跳著的燭火聲音,映襯著外殿的喧鬧。素素撩開喜帕,大紅一片,一對金黃掐絲琺琅纏枝蓮座的萬壽字雲龍燭臺上,紅燭燭光翻跳,那本該喜慶的紅蠟,在她眼裡卻是紛飛的離人淚。葉落花謝的季節,心,在凡俗的空靈間飄曳著永世宿命的情懷,愛,於深深的朝海中殘碎成永不可補的裂片。
宮內早已開了暖坑,設了紅籮炭,素素摸著白玉合巹對杯,只覺得冰冷從指尖絲絲滲進心裡,順著血脈,流向四肢百骸。素素縮回手跌退著坐回床上,在啪啪的燭火聲裡,素素彷彿又聽到了那日凌雲無望的呼喊:“素素……我的……素素……”素素死死抓著心口金玉墜子,連著大紅綵帶擰成一團,她其實很想,很想擰著的是自己的心,擰到麻木,擰到再不會疼痛,“凌雲,今夜過後,我就真的不再是你的,素素了……”
素素靜靜地等著,等著他給她宣判,等著看著自己受刑。如果不愛,這愛要怎麼做……
顏甄微醉著進來,關了門,靜靜走到床上坐下,並沒有言語也不牽喜帕,素素此刻卻是莫名的緊張起來,她感覺到顏甄灼人的視線穿透喜帕向自己看來,她略微不安地攪了下手。
顏甄執過素素的雙手置於自己右手掌心,他的掌很大,很暖,素素想縮,卻讓他握住。“素素……”隨著那一聲溫柔,素素的喜帕已讓他掀落。他不叫她愛妃,叫她素素,一如情人呢喃般只叫她素素……素素低垂著臉看著握著自己雙手的大掌,寬大而溫暖,但這樣的溫暖她能汲取幾分?
燭光照在她的臉,如若一層淡淡的粉紅,嬌羞帶怯。顏甄把喜帕往外一揚,搖搖飄落在地上,那一抹血紅的顏色在她眼前墜落,她突然看見自己的愛情,如這喜帕一樣飄搖著往深淵處下墜。
顏甄抬起她的下巴,“看著我。”素素抬眼,望進那雙深邃漆黑的眼眸,正無限溫柔的看著自己。素素不善這樣的眼力角逐,她害怕他看穿她的心,羞怯著稍稍低下頭叫了聲:“殿下。”然後走至桌邊倒酒。顏甄也走上來,凝望著素素,滿足地喝過交杯酒,才把她抱至床上。
素素看著他為自己卸下鳳冠霞帔,看著他為自己脫衣褪襪,驚得沒有言語。身上只剩下最裡層的肚兜和褻褲了,素素往床內一縮,扯著絲被往身上蓋。顏甄輕輕壓著,俯身在素素耳垂上親了一下,低低地說:“素素,幫我寬衣。”這是當朝太子,未來的國君,戲再難演也得繼續,素素的一言一行,揹負的不只是她自己的性命,若有閃失,欲加之罪,何患無詞,到時候極可能是誅九族的大罪,她擔不起。素素跪爬著起來,這個角度的胸|乳讓肚兜緊包著,露出迷人的溝塹。顏甄眸色一濃,就傾身吻住了她的唇。
素素機械地微張開嘴,任顏甄暖熱的舌頭竄進自己口中,帶著濃郁酒香攻城掠池、橫掃千軍。素素伸手去為顏甄卸去一件又一件複雜的禮服。她望著燭臺上的紅燭淚,一滴一滴地把心澆爛,壓在自己身上的身軀那麼火燙,卻如何也溫暖不了她的冰寂枯死的心,那樣渴望愛情的心。就這樣吧,這輩子就這樣了。她是太子妃,是未來的國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只是她要的,他怕是今生今世也給不了了。素素閉上眼,聽到心底淚珠滴落的聲音,她伸出丁香小舌與他糾纏。她要學會這樣的生活,重新的生活。
顏甄一喜,託著素素的腰往自己懷裡帶,更加興狂地吮吸著她嘴裡的津液。薄而柔軟的絲質衣料,裹不住玲瓏的曲線,雙方都感覺到緊貼在自己身上的那具軀體的變化。顏甄離開那讓他親得微微紅腫的櫻唇,單手撐在素素的臉旁,直起上身來看她。素素害怕地撇過頭,身體可以放縱,可以迎合,但,心,卻是墜落衰敗了。顏甄也跟著側過頭去看她,他只覺得素素臉上的紅暈在燭光下顯得越發的豔。
“素素……”少頓,又聽到顏甄說:“我第一眼看見你,就喜歡你了。”
素素心慌,這樣的表白,她不要,他給不起她要的承諾。“殿下,”
顏甄又低下身去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