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輕敲一下他頭道:“你就是沒大沒小。”延龍跟著素素出去,“書白才多大,就不會讓讓他麼?”
素素一頓,與當日顏甄跟她說的一模一樣,“大哥可是也怪素素?”
秦延龍看著素素的眼神,似疑問,又似質問,眼裡一剎那一閃而逝的東西太快,他沒把握住,脫口道:“豈敢。”
素素默言,快步回房。是了,豈敢。現在她是太子妃,從一品的宮眷,只在皇后之下,眾妃嬪之上。她不再是秦素素了,只能是太子妃,顏甄最得寵的妃子。素素撫著窗欞的雕花,對凌雲的記憶又一下全湧了回來,把她對顏甄才抬頭的感情打壓回最深處。尤清晰地記得,那天他對她說:“等我把你娶回家去好不好?”她輕輕應了聲:“嗯。”第一次見凌雲,就在這窗欞邊上,他抱著她說娶她。
碧音見素妃一直楞楞地站在窗邊,無意就寢,她看了下從窗邊透進的朦朧月色,猜想該是亥時與子時的交界了,只好上前福身道:“素妃,時辰不早了,該歇息了。”
“嗯。”素素點頭,步回床邊。素妃,素妃,她現在是顏甄的素妃呀,已經不是凌雲的素素了。
第二日的婚宴喜慶而熱鬧,雖不及當時自己的隆重,素素卻覺得這才是自己想要的平靜與安容。酒席太過喧鬧,素素吃了兩口就離席了,讓碧音留下,自己一個逛逛。
素素本很想繞去大哥房間瞧一瞧新娘子,聽大哥和書白說,融雪可是她的換帕之交,但在新郎倌掀喜帕之前,也不能瞧見絲毫,遂只好作罷。月亮如新芽一般細嫩,明亮的月光讓今夜的景色很好。沒有帶暖手的小銅爐,素素把兩手縮在袖子裡來回相互搓著取暖。
“素素……”暗啞壓抑的聲音,令素素全身一僵,她緩緩轉身,凌雲就站在她身後十步左右的距離。“素素,真的是你,真的是。”凌雲衝了過來,猛地把素素摟到懷裡,帶著濃烈的酒香,把她禁錮在自己的臂灣之中。
今夜的風不大,卻是極冷,帶著冰霜的味道。那迎面衝過來的冷風,如帶刺的快刀,一瞬間的輕輕滑過,沒有聲音,沒有疼痛,只留下一道淡淡的刀痕,露出丁點血絲,漸漸,便感覺到那倒刺帶來的痛楚,撕心裂肺。素素從開始忘乎所以的歡喜,到清明沉靜下來的害怕,她去推凌雲,“凌雲,你放手,你快放手呀!”
“不放!不放!我不放!”凌雲滿嘴酒氣,像是喝了很多,可是說出來的話卻是字字鏗鏘,簡潔有力,看著素素的雙眼裡流露出閃閃的光,如月色般清亮的希冀的光。他收緊手臂,把素素往懷裡又勒緊了幾分,“你是我的素素……”
素素抬眼對上凌雲眼裡清亮而真切的眸光,心裡思潮洶湧,如果你是鄭凌鋒,我還是秦夙夙,我們還在那開明的年代,那,多好!但如今都不是!她壓下眼裡破巢而出的欣喜,努力地平靜道:“你放手,我且不治你罪。”
凌雲眯了下眼睛,擋住傷痛,單手摟著素素的腰身,另一手一拍石柱,借力兩個跳躍出了荷池庭院。這就是古代飛簷走壁的輕功吧,風割在臉上,生生地疼痛,素素只好埋首於凌雲的胸前,尋找那曾經熟悉的溫暖。凌雲帶著素素來到她房前,把門推開,把她帶進去,轉身插上門閂。素素想想總要面對,也不是自己當時一句“情逝義斷,再無瓜葛”就真的可以斷的,在這沒人看見,總是安全些。
素素剛轉身,就看到凌雲那如火如炬的眼神,直直地盯著自己,那眼神突然讓她既害怕又渴求,剛開口叫了聲:“凌雲,”他就已經瞬間來到自己面前,帶著美酒的醇香,把唇舌覆了上來。狂卷一切的驚濤駭浪,連呼吸也要讓他奪了去,素素亂了方寸。微弱的掙扎,在凌雲眼裡是情人的廝磨,他越發興奮地吮吻著素素的丁香小舌,雙手解開素素的斗篷,又去脫她的外袍。素素癱軟著,連喘息都不能,隔著厚重的衣袍,她仍能感覺到凌雲燙人的體溫和灼燒的慾望。她推不開也躲不過,凌雲的手已穿過棉襖,正欲翻開她中衣的襟口,她情急之下在凌雲的舌上咬了口,細細的,本只想作個提醒,沒想到凌雲卻是把心一橫,乾脆抱起她坐到案桌上,一邊吸吮著她的唇瓣,一邊扯開了她的中衣。
房內只有火坑地暖,紅籮碳已經燒盡熄滅,素素胸前只餘下淺紫色的肚兜,她把身體縮了縮,想聚點熱,卻被凌雲壓住了雙腿,雙手讓他單掌擒住固定在頭頂。素素看著窗紙上瀉下來的月光,竟是白涔涔的一地,既硬又冷,再沒了那翻月籠美景的溫柔。她的心裡也泛起了寒意,就算是無情無義的鄭凌鋒,也沒這般粗魯過,也不曾對她的感受不管不顧過。凌雲像是不能忍受拆解項繩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