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內。

素素不解，問道：“菱菱怎麼了，是不想嫁到滇過嗎？”

顏菱關好門，坐到一旁椅上，眼看著燭火卻沒說話。

素素坐到她面前，拉起她雙手道：“菱菱想與嫂嫂說些什麼？”也是難為了她，一個不足十五歲的孩子，便要揹負這樣沉重的國命，其實菱菱看起來也不過就十三左右啊。

顏菱抬眼看向素素，輕嘆了口氣，“嫂嫂。”

素素以為顏菱是要求自己幫她逃婚。但自己又有什麼能力呢，要求也是該去求三哥呀。

顏菱又道：“嫂嫂，你就留在下商吧，三哥在這邊。”

素素大驚！顏菱，顏菱她知道了什麼？！一個小女娃，竟然是用此種沉重的語氣跟她說話。素素定了定心神，微笑著道：“菱菱怎麼這般說，三哥在這是鎮守邊關，嫂嫂也是得回皇城的。”

“嫂嫂！”顏菱頓了下再道：“我聽母妃說過以前的事，六哥對十二哥，不可能一點也不恨！顏菱也不算小孩子了，我能懂的。我看六哥總往你宮裡跑，我就知道嫂嫂在宮裡定不好過。”

顏菱竟然可以叫貴太妃為母妃，顏甄當時也只能恭敬叫淑妃為淑妃娘娘！原來一直都難，對手是顏斐便更是難上加難！素素笑了笑，答道：“菱菱想得太多了，嫂嫂過得挺好的，六哥也很照顧我。”

顏菱嘆了口氣，那樣的年紀配著她的表情，只讓人覺得沉重壓心，“嫂嫂，我已經和三哥說過了，三哥不說話，我就知道三哥也猜到了七八分。”

素素低頭苦笑，“菱菱安心嫁過去，嫂嫂的事你便別再費心了。”

翌日，顏菱走了，直奔滇國，素素沒再相送，留在了下商。

素素每日便是躲在後院裡讓離憂教她習箭。但凡有將領請示該是時日護她回皇城，也都讓顏衢一一擋了下去。素素架箭已十分熟練了，也都能箭箭中靶，偶爾也能射在正中紅心的邊上。

離憂站於一旁問道：“素妃是打算不再回皇城了？”

素素眯眼，拉弓放箭，“沒有，就想在這邊多見見三哥和你而已。”

離憂立刻跪下，“屬下何以能讓素妃記掛。”

素素放下弓，看著跪在面前的離憂搖了搖頭，“你快起來，我說過的話你全不記在心上，要讓我如何。若以後你還是謹守虛禮，那便不必再叫我素妃了。”

離憂略略遲疑，還是應聲再起，“素妃，何由近日來強練弓箭？”

素素又再架起弓，笑笑道：“不過是覺得這樣洩憤比較好，心裡不抑鬱。”

離憂知素素一直想報仇，可一個弱女子又有何能力，且先帝只想她好好的，平安的活著。他想了想還是問道：“皇上可有為難你？”

“嗯？”素是把弓放到一旁，往廳內走去，“他為難不為難我，你也不能如何，你不必多慮，我自可處理好。”

入了廳內，燕雙便快快奉上熱帕讓素素擦手。顏衢也走了進來，對燕雙道：“先退下去吧。本王與素妃且談些事情。”素素點頭，“到下商了這麼些天，燕雙就伺候左右，剛好今日可讓你隨處逛逛。”

燕雙看著素素緩緩展開笑，好一會才曲膝行禮慢慢道：“雙兒謝過素妃。”

素素也看到了燕雙那一霎那的不情願，對離憂道：“今日我也求三哥給你放半日假，陪燕雙出去逛會吧。”說罷才轉頭對顏衢道：“三哥你說這可是能行？”

顏衢點了點頭，“出去把廳門帶上。”

燕雙出了門，對離憂笑笑，靜靜走在前面。素妃這不是反道讓人來監視她麼！她轉過迴廊正思索著如何找藉口擺脫離憂。

離憂道：“燕姑娘，想到哪兒逛？下商只是個邊境小鎮，沒有皇城的繁華。”

燕雙想了想道：“燕雙也不去哪逛了，就回房休息會，等素妃回來伺候素妃吧。”

離憂也沒多說什麼，把燕雙送至房門，“那燕姑娘好好歇會。”說罷便轉身走遠。

燕雙把門關緊，連忙取出筆墨給顏斐寫信。因著顏斐臨行前交代過她留意素素與顏衢的聯絡，所以這趟滇國之行轉道繞經下商，也都早料到了，便沒作多說，只把今日素素與顏衢私與房內交談一事略略寫於紙上。燕雙寫好，吹乾墨跡，然後把信報卷好裝於細竹筒內，從腰間取出青煙往窗外放去，不一會便飛來一隻灰白信鴿。她把竹筒綁緊在鴿爪上，順順它羽毛道：“乖，快飛吧，回去覆命。”

而門外離憂卻是沒有直接走，只走至迴廊在那等著。他隱隱覺得，這燕雙並不是一般的丫鬟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