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7部分

,三人的回答和趙漢子剛才說的完全相同,不知道這個人,井下幹活的人來自四面八方,經常來來去去,或許已經走了……

怎麼辦?

志誠被深深的失望籠罩著。沉吟片刻,又向不遠處那高高的煤堆望了一眼,回頭問三人:“她……那個女記者,她還跟誰談過,對,她下過井嗎?”

沒等三人回答,趙漢子在旁把話接了過去:“沒有,從來沒有女人下過井,這太危險。別說他,就是警察來檢查工作,也沒一個人敢下去。咱怎麼能讓女記者冒這個險呢?她都是在井上跟他們談的!”

三人急忙附和:“對,她是在井上跟俺們談的!”

下井的衝動消失了:既然肖雲沒有下井,自己下去又有什麼意義。再說了,齊麗萍還在找你,耽擱時間長了不好……

調查就這樣結束了。志誠難以掩飾失望,勉強笑著對三個礦工和趙漢子表示了謝意,然後告辭離去。趙漢子把他送出好遠,還關切地告訴他,路上拉煤的車很多,非常方便,隨便搭一輛回礦裡就行。

志誠決定去七號井,搭來時那輛卡車回去。

5

七號井離六號井只有三里多路,步行二十多分鐘也就到了。這時,太陽已經升起,眼前的一切都變得金黃刺眼,看不太清楚。走近了,才發現一切和六號井差不多,也是龐大的煤堆和幾幢木板或鐵皮工棚。不過,這裡卻比六號井熱鬧得多。最明顯的是拉煤的車多,煤山旁正在裝載的最少也有二十臺,除了繁忙的裝卸工,還有一臺大剷車在忙乎著,它張著大口,一嘴下去就把成噸的煤咬在口中,然後頭向旁一扭,吐到車廂裡,幾口就是一車廂。志誠忽然靈機一動:“哎,你怎麼這麼傻,肖雲去過六號井,七號井離得這麼近,難道就不會來這裡……”

這麼一想,他興奮起來,快步奔向附近的工棚,還沒走到跟前,卻聽到一陣歌聲從工棚裡傳出:

“年復一年,想著故鄉,

天邊的你在身旁,

隨那熱淚在風中流淌,

流得那歲月,短又長……“

歌聲不是錄音機發出的,而是工棚裡邊的人唱的。嗓音很年輕,很純淨,唱得也很投入,有懷念,有憂傷,也有渴望……志誠聽過這首歌兒,是多年前上演的那部電視劇《外來妹》插曲,當時就覺得很好聽,也會哼哼幾句。沒想到今天會在這個地方、這個破舊的工棚外聽到這首歌兒,而且,此時聽來更別有一種動人的力量。他心中生出一種異樣的感情,站在門外靜靜地聽著。

“年復一年夢迴故鄉,

天邊的你在心上,

把那歲月珍藏在行囊,

獨自在路上,忘掉憂傷……“

志誠的心絃被歌聲深深撥動了,直到一曲結束,才輕輕敲門。

裡邊傳出一個年輕的嗓音:“誰呀,進來吧!”

志誠推開門,映入眼簾的首先是一張地鋪和一個挨一個的行李捲,有的還沒有疊起。可能人太多,鋪上住不下,地上還堆著好幾個行李,行李下只鋪著幾張紙板。去了板鋪和行李,屋子裡幾乎沒有下腿的地方……咦,剛才明明有人唱歌,怎麼沒了?志誠正在奇怪,忽聽鋪上有人問道:“同志,你找誰呀?”

志誠這才看見,鋪上一個沒疊的行李捲裡趴著一個人。是個很年輕的小夥子,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長得很清秀,乍看上去有點象女孩子,正欠身用一雙驚訝的大眼睛看著自己。大白天,不幹活,一個人躺在被窩裡幹什麼?

沒等志誠發問,對方自己做了解釋:“您有事嗎?進來吧,我腿不方便。”

原來如此。志誠試探著走進屋子,走近小夥子的床鋪,自我介紹道:“啊,我是外地來的,沒什麼大事……嗯,順便找個人!”

“啊……找誰,快,坐這兒……坐這兒吧!”

小夥子大概一個人太寂寞,對志誠的到來很熱情,掙扎著坐起來,把鋪頭處收拾出一塊地方,讓他放下屁股。這時,志誠才發現他腿上打著石膏,急忙讓他別動,問他怎麼弄的,為什麼不上醫院。夥子輕輕嘆息一聲說:“咋弄的?倒黴唄,沒死還是萬幸呢。醫院是我們打工仔去的地方嗎?有上醫院的錢還能來幹這個……您從哪兒來,找誰呀?”

志誠隨機應變:“我……我是外地的,來這裡看看煤質咋樣,要是行的話,準備大批次經銷。”為了不讓他多問,馬上轉移話題:“哎,你歌兒唱得不錯呀,看你這形象也不錯,要是到哪個文藝團體練練,登臺演唱保證行,沒準兒還能走紅呢,下井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