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他自己也活動得很厲害,有一陣子甚至風傳已經搞定,當時,陳英奇很為平巒公安局的前景擔憂,可最後的結果卻是眼前這個人坐上了這把椅子。陳英奇為此出了口長氣,也對這新局長抱有很大希望。可他上任半年多,卻是平平常常,沒什麼大的舉動,只是在隊伍建設上下了點功夫,自他來之後,民警的紀律作風有所好轉,違法違紀現象也在減少,其他就看不出什麼了,開黨委會也不怎麼表態。嚴打整治鬥爭開始後,他親自組織搞了個打黑除惡調查摸底活動,好象要有所動作的樣子,可後來就沒動靜了。這些表現,使陳英奇漸漸失望了。可後來一想,他只是一個公安局長,權力是有限的,他的作用要受制於縣委、縣政府,受制於整個社會環境。可雖然這麼想,還是覺得這個局長魄力不是很大,現在,把這麼重大的事情向他彙報,能指望他做出什麼呢?
果然,彭方聽完彙報沒有表態,而是沉默片刻後轉了話題:“好吧,這事兒我知道了,還有一件事……聽說,程玉明去烏嶺還打聽一個外地警察的事,說他失蹤了,這是怎麼回事?”
這事他也知道了。陳英奇又瞥了一眼楊平。
陳英奇早就知道,楊平和李子根的關係非同一般,也知道他當上治安副局長,是李子根在後邊使的勁兒。這一點也不奇怪,平巒任用幹部,李子根說話甚至比組織部長還好使,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楊平遲早會當上公安局長。而楊平是知恩圖報的人,對他來說,執行李子根的話絕對比執行局黨委的決議要積極。正因此,陳英奇雖然和他同是副局長,可從來是冰雪不同爐。他不喜歡他,他身上有股氣味不對頭,那不是一個人民警察應該有的氣味,說話辦事,沒有一點正氣,一切都從個人得失出發,還拉幫結派,每到研究幹部時你看吧,他推薦的,都是那些邪裡邪氣的人,要不是他拼命活動,湯義能當上治安大隊長嗎?可以說,這兩個人就是李子根在公安局的代理人。每到年底,他們也要在烏嶺煤礦分點紅利吧。現在看,肯定又是接到李子根的什麼指示,才積極活動起來。瞧,你看他表面上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可耳朵已經支了起來,正想聽風后向李子根彙報領賞呢!
想到這裡,陳英奇壓抑著內心的憤恨,故意輕描淡寫地說:“啊,是有這事,刑警大隊接到那個警察單位的電話,說他去烏嶺好幾天了還沒回去,我知道後,就順便讓程玉明瞭解一下情況。”轉向楊平:“對了,你應該比我熟悉這個人哪,他來平巒一下火車不就被湯義帶到治安大隊了嗎?”
楊平有點尷尬:“啊……是有這碼事,不過,很快就放了,是場誤會,然後他就去烏嶺了,再沒聯絡過……怎麼,他還沒回去,是不是又去別處了!”
“但願如此吧!”
陳英奇說完,又瞥了楊平一眼,從表情上還是看不出什麼。媽的,他真會裝,沒準兒,那個實誠的小夥子也給他打電話了呢。可這只是猜想……沉默片刻,繞個圈子說:“昨天上午,湯義和一些人在城郊設卡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個把我車開走的人是誰,抓到沒有?”
彭局長聽到這話也注意起來:“設卡,設什麼卡,誰設的?我怎麼不知道?”
楊平臉色難看起來:“這……啊,你昨天不是還沒回來嗎?是蔣縣長指示的,說有人從烏嶺煤礦私藏炸藥下山,烏嶺煤礦保安大隊下來在城外路口檢查了一下……蔣縣長沒找到你,就給我打電話,讓配合一下,我就讓治安大隊出了兩個人!”
彭方不高興地問:“抓到人了嗎?”
楊平:“這……沒有,有個人從拉煤上車上跳下,把陳局的車開跑了,最後,車在街裡發現了,人卻不知哪兒去了,卡也就撤了!”
彭方沉默片刻,又問楊平:“你還有什麼事嗎?”
楊平省悟地急忙站起來:“啊……沒事了,沒事了,你們談吧!”
楊平走出去,並隨手把門關得嚴嚴實實。彭局長這才把目光望向陳英奇,等著他開口。
這時,陳英奇反倒猶豫起來:這……怎麼說呀,都是推測,分析,跟程玉明說可以,可眼前的是公安局一把手啊,跟他說就是正式彙報,要負責任的。再說了,知人知面不知心,誰知道他心裡到底賣的啥藥,烏嶺煤礦的事兒真要從自己這兒捅出去,引發嚴重後果,那自己就成平巒的罪人了……可是,已經來了,又不能不說。他遲遲疑疑地開了口:“這……有件事,我也拿不準,不知當說不當說,昨天凌晨,我接到一個電話,是剛才說的那個外地警察打來的,只說了半截話,也不知啥意思……”
他吞吞吐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