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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部分

餬口不足。賦稅齊等,無輕重之殊;力役同科,無眾寡之別。雖建九品之格,而豐埆之土未融;雖立均輸之楷,而蠶績之鄉無異。致使淳化未樹,民情偷薄。朕每思之,良懷深慨。今革舊從新,為里黨之法,在所牧守,宜以喻民,使知去煩即簡之要。”初,百姓鹹以為不若循常,豪富併兼者尤弗願也。事施行後,計省昔十有餘倍。於是海內安之。

十一年,大旱,京都民飢。加以牛疫,公私闕乏,時有以馬驢及橐駝供駕�免耕載。詔聽民就豐。行者十五六,道路給糧稟,至所在,三長贍養之。遣使者時省察焉。留業者,皆令主司稽核,開倉賑貸。其有特不自存者,悉檢集,為粥於術衢,以救其困。然主者不明牧察,郊甸間甚多喂死者。時承平日久,府藏盈積,詔盡出御府衣服珍寶、太官雜器、太僕乘具、內庫弓矢刀鉾十分之八、外府衣物繒布絲纊諸所供國用者,以其大半班齎百司,下至工商皂隸,逮於六鎮邊戍,畿內鰥寡孤獨貧癃者,皆有差。

十二年,詔群臣求安民之術。有司上言:“請析州郡常調九分之二,京都度支歲用之餘,各立官司,豐年糴貯於倉,時儉則加私之一,糴之於民。如此,民必力田以買絹,積財以取粟。官,年登則常積,歲凶則直給。又別立農官,取州郡戶十分之一,以為屯民。相水陸之宜,斷頃畝之數,以贓贖雜物市牛科給,令其肆力。一夫之田,歲責六十斛,甄其正課並征戍雜役。行此二事,數年之中則谷積而民足矣。”帝覽而善之,尋施行焉。自此公私豐贍,雖時有水旱,不為災也。

世祖之平統萬,定秦隴,以河西水草善,乃以為牧地。畜產滋息,馬至二百餘萬匹,橐駝將半之,牛羊則無數。高祖即位之後,復以河陽為牧場,恆置戎馬十萬匹,以擬京師軍警之備。每歲自河西徙牧於幷州,以漸南轉,欲其習水土而無死傷也,而河西之牧彌滋矣。正光以後,天下喪亂,遂為群寇所盜掠焉。

世宗延昌三年春,有司奏長安驪山有銀礦,二石得銀七兩,其年秋,恆州又上言,白登山有銀礦,八石得銀七兩,錫三百餘斤,其色潔白,有逾上品。詔並置銀官,常令採鑄。又漢中舊有金戶千餘家,常於漢水沙淘金,年終總輸。後臨淮王彧為梁州刺史,奏罷之。其鑄鐵為農器、兵刃,在所有之,然以相州牽口冶為工,故常煉鍛為刀,送於武庫。自魏德既廣,西域、東夷貢其珍物,充於王府。又於南垂立互市,以致南貨,羽毛齒革之屬無遠不至。神龜、正光之際,府藏盈溢。靈太后曾令公卿已下任力負物而取之,又數賚禁內左右,所費無貲,而不能一丐百姓也。

自徐楊內附之後,仍世經略江淮,於是轉運中州,以實邊鎮,百姓疲於道路。乃令番戍之兵,營起屯田,又收內郡兵資與民和糴,積為邊備。有司又請於水運之次,隨便置倉,乃於小平、右門、白馬津、漳涯、黑水、濟州、陳郡、大梁凡八所,各立邸閣,每軍國有須,應機漕引。自此費役微省。

三門都將薛欽上言:“計京西水次汾華二州、恆農、河北、河東、正平、平陽五郡年常綿絹及貲麻皆折公物,僱車牛送京。道險人弊,費公損私。略計華州一車,官酬絹八匹三丈九尺,別有私民僱價布六十匹;河東一車,官酬絹五匹二丈,別有私民僱價布五十匹。自餘州郡,雖未練多少,推之遠近,應不減此。今求車取僱絹三匹,市材造船,不勞採斫。計船一艘,舉十三車,車取三匹,合有三十九匹,僱作手並匠及船上雜具食直,足以成船。計一船剩絹七十八匹,布七百八十匹。又租車一乘,官格四十斛成載;私民僱價,遠者五斗布一匹,近者一石布一匹。準其私費,一車布遠者八十匹,近者四十匹。造船一艘,計舉七百石,準其僱價,應有一千四百匹。今取布三百匹,造船一艘並船上覆治雜事,計一船有剩布一千一百匹。又其造船之處,皆須鋸材人功,並削船茹,依功多少,即給當州郡門兵,不假更召。汾州有租調之處,去汾不過百里,華州去河不滿六十,並令計程依舊酬價,車送船所。船之所運,唯達雷陂。其陸路從雷陂至倉庫,調一車僱絹一匹,租一車布五匹,則於公私為便。”

尚書度支郎中朱元旭計稱:“效立於公,濟民為本;政列於朝,潤國是先。故大禹疏決,以通四載之宜;有漢穿引,受納百川之用。厥績顯於當時,嘉聲播於圖史。今校薛欽之說,雖跡驗未彰,而指況甚善。所云以船代車,是其策之長者。若以門兵造舟,便為闕彼防禦,無容全依。宜令取僱車之物,市材執作,及倉庫所須,悉以營辦。七月之始,十月初旬,令州郡綱典各受租調於將所,然後付之。十車之中,留車士四人佐其守護。粟帛上船之日,隨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