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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部分

。養之以仁,敦之以信。綏之斯和,動之斯震。自東徂西,無思不順。禎候並應,福祿來格。嘉穀秀町,素文表石。玄鳥呈皓,醴泉流液。黃龍蜿蜿,遊鱗奕奕。衝訓既布,率土咸寧。穆穆四門,灼灼典刑。勝殘豈遠,期月有成。翹翹東嶽,庶見翠旌。先民有言,千載一泰。昔難其運,今易其會。沐浴淳澤,被服冠帶。飲和陶潤,載欣載賴。文以寫意,功由頌宣。吉甫作歌,式昭永年。唐政緝熙,康哉垂篇。仰述徽烈,被之管絃。

高允以閭文章富逸,舉以自代,遂為顯祖所知,數見引接,參論政治。命造《鹿苑頌》、《北伐碑》,顯祖善之。永明初,為中書令,加給事中,委以機密。文明太后甚重閭,詔令書檄,碑銘讚頌皆其文也。

太和三年,出師討淮北,閭表曰:“伏見廟算有事淮海,雖成事不說,猶可思量。臣以愚劣,本非武用,至於軍旅,尤所不學。直以無諱之朝,敢肆狂瞽,區區短見,竊有所疑。臣聞兵者兇器,不得已而用之。今天下開泰,四方無虞,豈宜盛世,干戈妄動?疑一也。淮北之城,凡有五處,難易相兼,皆須攻擊。然攻守難圖,力懸百倍,反覆思量,未見其利。疑二也。縱使如心,於國無用,發兵遠入,費損轉多。若不置城,是謂空爭。疑三也。脫不如意,當延日月,屯眾聚費,於何不有。疑四也。伏願思此四疑,時速返旆。”文明太后令曰:“六軍電發,有若摧朽,何慮四難也。”

遷尚書、中書監。淮南王他奏求依舊斷祿,文明太后令召群臣議之。閭表曰:

天生烝民,樹之以君,明君不能獨理,必須臣以作輔。君使臣以禮,臣事君以忠。故車服有等差,爵命有分秩;德高者則位尊,任廣者則祿重。下者祿足以代耕,上者俸足以行義。庶民均其賦,以展奉上之心;君王聚其材,以供事業之用。君班其俸,垂惠則厚;臣受其祿,感恩則深。於是貪殘之心止,竭效之誠篤;兆庶無侵削之煩,百辟備禮容之美。斯則經世之明典,為治之至術。自堯舜以來,逮於三季,雖優劣不同,而斯道弗改。自中原崩否,天下幅裂,海內未一,民戶耗減,國用不充,俸祿遂廢。此則事出臨時之宜,良非久長之道。

大魏應期紹祚,照臨萬方,九服既和,八表鹹謐。二聖欽明文思,道冠百代,動遵禮式,稽考舊章,準百王不易之勝法,述前聖利世之高軌;置立鄰黨,班宣俸祿,事設令行,於今已久;苛慝不生,上下無怨,奸巧革慮,窺覦絕心,利潤之厚,同於天地。以斯觀之,如何可改?

又洪波奔激,則堤防宜厚;奸悖充斥,則禁網須嚴。且飢寒切身,慈母不保其子;家給人足,禮讓可得而生。但廉清之人,不必皆富;豐財之士,未必悉賢。今給其俸,則清者足以息其濫竊,貪者足以感而勸善;若不班祿,則貪者肆其姦情,清者不能自保。難易之驗,灼然可知,如何一朝便欲去俸?淮南之議,不亦謬乎?

詔從閭議。

高祖又引見王公已下於皇信堂,高祖曰:“政雖多途,治歸一體,朕每蒙慈訓,猶自昧然。誠知忠佞有損益,而未識其異同,恆懼忠貞見毀,佞人便進。寤寐思此,如有隱憂。國彥朝賢,休慼所共,宜辨斯真偽,以釋朕懷。”尚書遊明根對曰:“忠佞之士,實亦難知。依古爵人,先試之以官,官定然後祿之,三載考績,然後忠佞可明。”閭曰:“竊謂袁盎徹慎夫人席,是其忠;譖殺晁錯,是其佞。若以異人言之,望之為忠,石顯是佞。”高祖曰:“自非聖人,忠佞之行,時或互有。但忠功顯即謂之忠,佞跡成斯謂之佞。史官據成事而書,於今觀之,有別明矣。朕所問者,未然之前;卿之所對,已然之後。”閭曰:“佞者,飾智以行事;忠者,發心以附道。譬如玉石,皦然可知。”高祖曰:“玉石同體而異名,忠佞異名而同理。求之於同,則得其所以異;尋之於異,則失其所以同。出處同異之間,交換忠佞之境,豈是皦然易明哉?或有託佞以成忠,或有假忠以飾佞。如楚子綦後事顯忠,初非佞也。”閭曰:“子綦諫楚,初雖隨述,終致忠言,此適欲幾諫,非為佞也。子綦若不設初權,後忠無由得顯。”高祖善閭對。

閭後上表曰:

臣聞為國之道,其要有五:一曰文德,二曰武功,三曰法度,四曰防固,五曰刑賞。故遠人不服,則修文德以來之;荒狡放命,則播武功以威之;民未知戰,則製法度以齊之;暴敵輕侵,則設防固以御之;臨事制勝,則明刑賞以勸之。用能闢國寧方,征伐四克。北狄悍愚,同於禽獸,所長者野戰,所短者攻城。若以狄之所短,奪其所長,則雖眾不能成患,雖來不能內逼。又狄散居野澤,隨逐水草,戰則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