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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公子!

莫非我給他自己內力的同時,把自己的年輕愚鈍也給他了?

又氣又恨地將酒袋別在腰間,戴了面紗,我握了劍衝了出去。

“喂,喂,小蘇兒……”九公子在外半真半假焦急喊著,我理都不理。

擎天侯晏逸天猜得不錯,這個九公子,太不尋常了。一肚子草包內,藏得可能是顆七竅玲瓏心。

他早該知道我打算跟著柳沁後面去幫忙了,現在才裝模作樣地叫喚我,也不知在打什麼主意。

我的功力才不過原來的四五成,而柳沁幾乎得到了我原先的所有內力,現在的武功,不知比我高出凡幾,打死我也不敢離他太近。好在我在鐵血幫混過不短時間,知道龍在淵的住處,遂只遠遠盯著,一時也不用怕被跟丟。

眼看他們在一處偏僻角落裡伏下,我也找了一處簷角,擰開酒袋,一邊喝著酒,一邊靜靜守侯。

終於,葉纖痕的馬車出現了。柳沁帶了流月、含霜等人迅速衝了上去。

兵刃交錯,寒光射月,殺機凜冽,伴著一聲聲驚叫和兒啼,驚破了安靜的巷道。

家家閉門,戶戶闔窗,無人不在這令人驚恐的嘶殺聲中戰慄。

但我看到越來越絢亮的劍光,我便知道,雪柳宮贏了。

只有雪柳公子那樣芳華無限的劍法,只有雪柳劍才有那樣絢麗而凜冽的寒氣逼人。

自從經歷那場生離死別,他終於看開了當年和蘇情哥哥的那段恩怨情仇,又開始用他的成名兵器雪柳劍了。

果然,不一時,柳沁懷抱一嬌兒,已從馬車中一躍而出,葉纖痕披頭散髮抓了劍衝出來一聲聲叫道:“樂兒!樂兒!”

聲音已是十分淒厲並非作偽。

我的兒子,叫樂兒麼?

流月持了劍,欲向刺向葉纖痕時,驚秋拉了拉,他示意放她一馬。

透過蒙面巾,柳沁看向葉纖痕的眸光甚是冷淡厭惡,卻無甚殺意,也不知是因為她是我名義上的妻子,還是因為她是我兒子的母親。

但那一聲接一聲的兒啼,卻已勾動了我另一種心思。

那是我的骨肉哦!

他的血脈中,流著我的血;他的小小身體,延續著我的生命,甚至可以說,是我生命的另一種存在方式!

這孩子身上下了毒!鸞鳳錯:相思青蘿〖全本〗閱讀這孩子身上下了毒!

知道自己有個兒子,和親眼看到這麼個小生命的存在,聽到他那麼洪亮的哭泣,似乎是兩個不同的概念。

他們已經成功帶出了我的兒子,而且我理由相信,念在我的份上,柳沁會給予樂兒最優越的條件,讓他成長為一名身手高明的少年俠客。

我幾乎可以看得到未來柳沁對他的精心教導和萬般憐愛,可我還是忍不住,忍不住繼續跟在他們的後面,聽那哇哇的哭聲。

柳沁,和我的兒子,任何一個,都對我有著強烈而致命的吸引力吧?

幾人都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不過片刻時間,已跑至一處人煙較少的竹林畔,柳沁忽然頓住了腳步。

“你們誰帶過小孩?”柳沁的聲音聽來又是興奮,又有幾分焦躁。小小的孩兒蜷在他的懷中,顯然萬分的不舒服一直高聲地哭泣著,以表達著他的不滿。

流月、含霜、驚秋俱是面面相覷。

這些人都是出身江湖,拿刀拿劍倒是利索。若說起抱小孩來,只怕還沒人頭抱得多。

柳沁見沒人應話,也是無奈,低頭趁了月光細瞧著樂兒,聲音漸次溫柔起來:“真是影兒的骨血,這眼睛鼻子像得很呢。就是這性情不像。他這麼能哭會叫,可影兒一向話不多,什麼心事都放在肚子裡。不過影兒也常會哭,只是從來不肯讓別人看到他哭,從來不肯放開聲來哭……影……”

他的聲音漸漸低而軟,帶了一種微痴的纏綿,怔怔望著樂兒,忽然俯下身去,輕輕吻了吻樂兒小小的面頰。

那孩兒嗚嗚兩聲居然不再哭泣了。

柳沁驚喜道:“咦,這孩兒,這孩兒果然和影兒一般,親一親他,立刻會開心起來!”

我遠遠聽了,簡直是哭笑不得,這種話兒,也能這般直白說出來麼?或者他真的想我想得瘋了,竟已如此毫無顧忌?

那廂流月等陪笑道:“對,夜公子最聽宮主的,宮主待他好些,他便開心得很。”

柳沁溫和的笑容漸漸虛浮,聲音也縹緲著:“你們說……我還能把影兒找回來麼?還能和他帶了這孩子,一起開開心心過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