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顏想必也是知曉的。”朱祁鎮看到了伯顏貼木兒那故作鎮定的表情,嘴角彎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弧度。
“還請陛下明示。”伯顏貼木兒苦笑著朝朱祁鎮拱了拱手。“下臣實不知陛下所指何人。”
“除了汝兄第二人,瓦剌還有誰手握重兵?”朱祁鎮臉色一正,沉聲道:“還有誰跟那瓦剌大汗脫脫不花走得極近?”
伯顏貼木兒想也不想便答道:“陛下所言,莫不是阿剌老將軍?”
“除了他,還有何人可以威脅到你們兄弟?”朱祁鎮淡淡地笑道。此言一出,頓時讓伯顏貼木兒作聲不得。的確,在如今的瓦剌,唯一能對也先兄弟執掌瓦剌大權構成威脅的,唯有阿刺這位手握重兵,在瓦剌素有人望的老將軍。
“陛下提醒得是,不過,阿刺老將軍不但是我準噶爾部的人,更是追隨我父兄征戰多年的老臣子,對我瓦剌忠心耿耿,對我兄長更是甘為鷹犬,豈會心生叛逆?”伯顏貼木兒臉上的表情仍舊沒有什麼變化,彷彿像是在聽人瞎扯淡一般。實際上他的內心很不平靜,可以說是用心驚肉跳來形容亦不為過。
察覺到阿刺在暗中有異心,這在瓦剌內部,除了也先兄弟三人之外,只有極少數的心腹知曉,而且,包括伯顏,也主要是暗中推測罷了,至少明面上的證據是沒有的,令伯顏沒有想到的是,在大草原上呆了不過短短半年的光景,與那阿刺等人相熟也不過三四個月的時間,朱祁鎮從哪得知這個訊息,或者是從哪方面得出這樣一個結論?
第一百四十章 陰謀?非也……
自己的妹妹娜仁,根本不知道阿刺起了野心,不甘於人下,欲聯合脫脫不花這位名義上的大汗,妄圖想要搶班奪權的絕密訊息。
如果說,朱祁鎮完全是靠自己的推斷和猜測而得出這樣的結論,那不由得伯顏貼木兒更加地警惕眼前這位大明太上皇。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看出阿刺的野心和慾望,看穿瓦剌內部的不寧,光是這一點,就足以讓伯顏貼木兒明白朱祁鎮絕對要比自己想象的更難對付。
只要能夠給他足夠的發展空間和時間,那伯顏貼木兒絕對相信,如果朱祁鎮想要起心對付瓦剌,將會是一場何等的災難。
看著伯顏貼木兒那張僵硬的面容,還有那變幻不定的目光,朱祁鎮只是笑了笑,淡淡地道:“阿刺此人,雖算不得梟雄,但是,於瓦剌而言,其勢過大,擁兵數萬,在以實力為尊的大草原上,這可是能自立為王的資格。且其心向脫脫不花,脫脫不花雖為瓦剌名義上的可汗,並無實權,然其極擅收納人心,頗有眾望。汝兄弟或許並不把兩人放在眼中,可是,若是兩人暗中牽連,互引為援的話……”
“伯顏平章信或不信,與朕無干,朕只不過是看在娜仁的面子上,稍作提醒罷了。”朱祁鎮那副智珠在握的從容表情,讓伯顏貼木兒心裡邊越發地不安。
一時之時,隨著那心事重重的伯顏貼木兒陷入了沉默,朱祁鎮也懶得再開口多言,自酌自飲起來。而就在這個時候,朱祁鎮看到了那袁彬一臉喜色朝著這邊疾行而來,身後邊還跟前兩位商賈打扮的男子。
看到來人,原本悠閒自飲的朱祁鎮不禁面露喜色,站起了身來,迎著那快步疾行而來的三人頷首而笑。
“微臣哈銘、微臣錢忠,參見太上皇陛下。”兩人齊齊拜倒於地,或許是因為長時間的分別,讓倆人的神情顯得頗為激動。
“好了,二位愛卿快快請起。呵呵,數月不見,哈卿倒是顯得更胖了,錢忠,既然回來了,去見了你姐沒有?”後面這一句話朱祁鎮說的極低,畢竟錢一娘是擅自出宮的,這種事情若是在事態還沒有確定之前就傳揚出去,惹出其他的風波來,那就不好了。
“微臣與哈大哥這一路急急趕來,想先向陛下稟報喜訊,一會微臣再去見太后。”錢忠聽聞此言,臉上的喜色裡泛起了一絲憂傷。“不知太后如今……”
“放心吧,你姐姐現在很好,至於你大哥的事,她若是不問,你就別提了,對了,你媳婦生了沒?”朱祁鎮很是理解地拍了拍錢鍾厚實的肩頭岔開了話題。
“多謝陛下關心,託陛下洪福,微臣添了個兒子,如今尚在襁褓。”提到了這事,錢忠不由得一臉驕傲之色。“臣回京師,小傢伙已經生了都快一個月了。”
“哈哈,那可太好了,你小子也能耐,朕也多了一個外甥了。”朱祁鎮不由得放聲高笑起來。不管怎麼說,錢氏一門,總算是沒有因為自己而絕後,至少能稍減一些對錢一孃的歉疚。
“陛下,微臣還想著,若是陛下有閒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