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之後,將那一份份的國書遞交到了那禮部官員的手中。然後呈到朱祁鎮的案頭上,手輕輕地撫著這些國書,與其說是國書,還不如說是一份份重要的商業合同。
或者說,有了這些國書在手,大明,就等於是將這些藩屬之國內最為重要的礦產資源全都捏在了手中。
年過四旬,依然身強體健,強壯如牛的朱祁鎮昂然而立,龍目四顧,聲音洪亮如呂黃大鐘一般在大殿之內迴盪不停。“諸位能夠有這樣的心意,朕心甚慰,想我大明與諸藩,皆是一衣帶水,自古以來,諸藩便與我大明就多有往來,而今,為了諸藩,我大明願意用我們的雙手,去幫助你們的國家,讓你們能夠脫離飲毛茹血的時代,讓你們的國民,能夠用上精美的瓷器,喝上最甘美的佳釀,穿上舉世無雙的絲綢……”
“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們願意臣服於我大明,換到的回報。我大明的刀槍,只會對準敵人,而不會向著大明的朋友……”
朱祁鎮用他那生動的肢體語言,還有那激昂的語氣,調動起了那些藩屬之國的使節和國主的情緒,而唯有大明的文武大臣們表情雖然也很熱切,可實際上他們的內心已經很是麻木。
每一次,朱祁鎮這位大明天子的話總是說的比唱的還好聽,可最後兌現的,唔……畢竟是咱們大明的英明神武的帝王,不好的話就不說了。
而且,他為大明所帶來的變革和利益,怎麼扳手指頭連同腳趾頭,都是沒有辦法數清楚的。
最終,這些藩屬之國的使節和國主心滿意足地離開了奉天殿,他們帶走的,只是朱祁鎮這位大明皇帝舌綻蓮花的承諾。而將來,他們所需要付出的,可不光是他們國家的物產,甚至是整個國家的子民和土地。
而那些大臣們雖然有些麻木,但是,對於朱祁鎮又忽悠了一票鎧子還是很欣慰地,這意味著,大明又能夠獲得新的貨物傾銷地和原材料採集地。在不久的將來,大明又能夠獲得了新的移民點。
“好了,今天時間也不早了。散朝,對了,明天是休沐之日,大家都好好休息休息,不過,若是有北邊的訊息,記得第一時間告訴朕。”朱祁鎮處理完事情之後,很是麻利地拍屁股散朝。而一直站在一旁聽朱祁鎮巧舌如簧的朱見深趕緊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追上了父皇那健步如飛的腳步。
“都看清楚,都聽清楚了?”朱祁鎮看到這個長得高大壯實的兒子,不禁露出了一個笑臉詢問道。
“嗯,父皇,兒臣都聽明白了,在嘴上怎麼好聽怎麼說,可是在實際利益上,一定不能放手。”長相顯得憨厚正直的朱見深很是一本正經地說道。
“唔……孺子可教。”朱祁鎮笑了起來,這些年來,朱見深的成長,已經早就達到了他所預期的目標,甚至還有些超出,在自己的教導之下,他可不會再是歷史上那位仁慈軟弱的帝王。
他一定能夠繼承自己的意願,讓大明,完全地凌駕於世界之巔。朱祁鎮很是欣慰地嘆道。“好了,政事之上,什麼樣的手段都可以用,都可以使,只要對我大明有利的,都要牢牢的把握住,但是,對於家人,可不許用什麼心眼。知道嗎?”
“父皇您就放心好了,兒臣明白,如果連家都不能保持和諧,那就會像那些歷代帝王一般,真的成為孤家寡人。”朱見深很是用力地點了點頭言道。
“如此甚好,嗯,這段時間,政務這些,你可以先緩一緩,多跟你那位剛剛成親的太子妃多多親近,你父皇我,想要含飴弄孫了。”朱祁鎮拍了拍朱見深的肩膀,露出了一個古怪的笑容道。
“啊……這個,兒臣……”雖然身為父子相處了二十多年,可朱見深有時候還是沒有辦法接受父親那種神呼其神的思路轉變。
“反正你心裡邊知道就行。唉,也不知道你三弟如今怎麼樣了,那小傢伙,如今打到了莫斯科沒有。”朱祁鎮繼續向前邁步而行,而那幢臨海別墅,已然近在眼前,看到了那些正在別墅外玩耍的兒女,還有自己的妻妾,還有那位坐在椅子上笑眯眯地給最小的孩子講故事的母親,朱祁鎮的心裡邊充滿了無邊的溫暖。
自己已經完全的忘記了那個曾經生活了將近三十年的時空,自己的過去,自己的將來,都活在了這個時代,而這一切,都是憑著自己的雙手開創的大時代,我的大時代。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