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補哩,每晚給他燒一根蔥,一根蔥硬一冬!三嬸說:你這不是越發害他呀!三個人說了一陣,三嬸一低頭,貓在院門口站著,一邊微笑一邊抹臉,三嬸就不說了,趕緊叫喊牛鈴。
牛鈴從前院裡跑出來,他的額頭上跌出個青色,滲著血,粘上雞毛。牛鈴說:說啥的,恁熱鬧的!三嬸說:說啥的,說你不會過日子!房上的柿子不敢再糟踏了,明日如果天氣好,三嬸幫你拌稻皮子。牛鈴說:就這事?三嬸讓面魚兒老婆和戴花都走了,說:你腿兒軟,你到三巷道問馬勺他娘,她讓我給她染布哩,咋還不見人來呢?牛鈴說:我以為啥事的,緊天火炮地喊?!歪了頭又回到前院,從房上把狗尿苔接下來。
狗尿苔從屋簷角往山牆頭上溜的時候,又聞見了那種氣味,就低了頭往院子裡看,看見了一條蛇從山牆根的石頭縫裡爬出來,又緊接著爬進另一個石頭縫裡。冬天裡蛇都眠了,這條蛇還能讓人看見,真是奇怪。狗尿苔並沒有看見蛇頭蛇尾,兩個石頭縫中間的蛇身是那種花紅顏色,他就不再告訴他又聞到了那種氣味,心裡想:蛇在陰冷處修得了那麼好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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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晚上,婆的耳朵開始往外流膿。年初婆的耳朵就流過膿,吹了些蛇蛻粉和冰散好了的,沒想又犯了。膿從耳孔裡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