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忻一聽慈安的話,心想我的皇太后啊您這是閒咱們大清死得不夠快啊咱們的兵和林逆匪軍的兵能比嗎?就是那些吃生肉的俄國人都幹不過林海疆的賊軍,咱們的京營去了只能是白搭啊
但是奕忻明白話卻不能這樣說,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將實情說出來,免得在有大敗,整個朝野崩潰大亂要好得多,於是奕忻上前施禮後微微嘆了口氣道:“回稟兩宮皇太后,僧格林沁王爺的三十萬大軍是不能做準的,咱們大清一向是兵餉空額六成的標準,就是咱們京畿的禁軍也是如此,除了大內侍衛是八成足額以外,連驍騎營都算在內,名冊上的一萬人,實際只有四千人應數就算不錯,況且北洋新軍所屬連番惡戰下來,估計還有個五萬來人以算不錯,他們能固守南京已經實屬不易,哪裡有兵力配合反擊?再者南京城幾經戰火,根本就是千窗百孔了僧王大軍在武漢以被林逆的一個軍團牽制住了,前段上摺子要尋敵決戰,然後全力支援南京,僧王不是不知輕重緩急的主。”
慈安與慈禧聽奕忻的話可謂是驚出了一身冷汗,在場的軍紀大員與六部尚書們其實都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只不過沒人敢說罷了,但是今天從恭親王的口中這麼一說,人人都有了一種自危的感覺?
李鴻章 作為北洋留守參議今天也有幸站在殿下,不過他是戴罪立功之身,不敢輕言,不過現在曾國藩身處險境,北洋危在旦夕,也由不得他不說了
李鴻章 想了想緩步出列道:“啟稟兩宮皇太后,臣李鴻章 有本要奏”
這李鴻章 是什麼人?在場的眾人都是非常清楚的,北洋新軍的淮字營就是他一手打造然後千日打柴一日燒的大殿之上頓時一片竊竊私語之聲,更有甚者兵部侍郎李志銘怒斥李鴻章 不要開口,否則誤國誤軍,這一下羞愧得李鴻章 的臉都紅了。
載垣冷冷的看了一眼李鴻章 ,不緊不慢道:“李大人,皇太后隨便說了句要派大沽口的二萬北洋新軍南下增援,你就敢打這個主意?大沽口乃是我京畿防務重中之重,你可知林逆已經三番二頭在大沽口登陸威脅京畿,難不成你就知道林逆不會再來這麼一下?那時候我們大清就算完了你到底是何居心?來人啊給我轟出去”
李鴻章 原本就是想親提大沽口的二萬北洋新軍和預備兵南下增援,一下被載垣點破,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載垣竟然讓侍衛轟他出去?這大殿之內上有兩宮皇太后,下有恭親王和六部尚書軍紀大臣?載垣不過一個閒置的親王?怎麼會下如此的令?
一旁的侍衛可都是滿人,家都在京畿之地,一聽載垣說李鴻章 竟然要棄京畿與不顧,一衝動忘記了載垣這個平日說話等於沒說的閒置王爺發話,幾下就將李鴻章 推出了大殿,在出門的時候一個侍衛使壞,一腳踹在了李鴻章 的大腿上,李鴻章 慘叫一聲摔出了大殿的門檻。
結果頂子一溜煙的滾出了好遠,一瘸一拐的李鴻章 回頭望了一眼靜悄悄的大殿之內,顯然他這個北洋留守參議的正三品還不夠分量讓兩宮皇太后發話,就連平日對北洋多有維護的恭親王奕忻也閉口不言。
心灰意冷的李鴻章 一瘸一拐的走下迎雨臺,來到自己沾滿塵土的頂子前面,頂子上的寶石和花翎已經不知道掉到哪裡去了?一旁幾個小太監在不屑的望著他這位倒了黴的大人在嘿嘿的笑,太監們是最能作踐人的,身體殘缺的他們恰恰知道人的弱點,而且大多數的人也經不起太監們的嘲弄,李鴻章 伸出去揀頂子的手最終收了回來,轉身望了一眼巍峨雄偉的大殿,李鴻章 緩緩的走向宮門方向。
奕忻望著外面連頂子都不揀了的李鴻章 ,心中同樣咯噔一下,他有些後悔剛剛為何沒出言阻止?其主要原因還是他下意識的認同載垣的說法,大清的根基在京畿與直隸,天下亂京畿、直隸不亂,大清就還能蓄勢待發反戈一擊,當然了奕忻也清楚這很可能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罷了
戈莫契洛夫公爵也是第一次參加大清國的所謂朝會,不過眼前的情節跟俄羅斯也沒什麼區別,無非就是爭權奪利互不相讓,出了問題大家推卸的老一套,他現在關心的是到底有沒有人去救維列多夫司基的俄軍?
因為戈莫契洛夫公爵至今還不相信維列多夫司基會真的全軍覆滅,要知道即便在損失無比慘重的克里米亞戰爭中,勇敢的哥薩克騎兵依然是俄羅斯帝國無敵的象徵,無論是英國的皇家禁衛龍騎兵,還是法蘭西人的近衛騎兵,全部望風而退,現在竟然有傳言說三萬哥薩克鐵騎全軍覆滅,連司令官維列多夫司基都被俘了?
如果說聯軍海軍戰敗杜拉維耶夫中將被俘,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