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拉赫看了一眼蒙繼然後小心翼翼的對僧格林沁道:“王爺,卑職怕下面的東西粗鄙兩宮皇太后難以入眼,我等又是粗人,要不我們先去收集,然後送到王爺您這來,勞煩您給長長眼,把把關可行?”
僧格林沁滿意的看了一眼圖拉赫道:“都說是圖拉赫五個數都數不明白,我看純屬胡扯,你也不是個混人明白得很啊那麼本王為了兩宮皇太后也要不辭勞苦一下了”
僧格林沁喝了口**隨即道:“朝廷那邊的事情自然有本王料理,說他反賊就是反賊,難不成什麼人還想給反賊翻案不成?你們放心大膽的做事,心裡要惦記著朝廷,做參將確實委屈了你們,等這次放兵之後,我給你們點差事。”
“謝王爺抬愛”圖拉赫與蒙繼急忙打了一個千,兩人見僧格林沁閉上眼睛寧神,於是打了下馬蹄袖,倒退著退出了大帳,在外面又悄悄的給僧格林沁的侍衛表示了下心意,對於僧格林沁的侍衛都是大內的三等蝦,都是見過世面的皇城根爺們,原來準備好的五十兩銀票愣是沒敢掏,畢竟閻王好說小鬼難纏。
圖拉赫與蒙繼只能忍痛將一張張五百兩的銀票如同紙片一般散出去,正所謂圖的就是一個財去人安樂。
不過一會,一名侍衛進入大帳,給僧格林沁打了一個千恭敬道:“王爺,那兩個小子出手闊氣得很,給下面兄弟們都是五百兩的福瑞祥的通兌票子”
僧格林沁微微睜了下眼睛道:“海峰你這都不明白嗎?他們可是給的你們三等蝦的面子,是懂事的人,你去告訴張文韜一聲,給兩個人記檔,有肥缺還差事優先照顧他們兩個,我要讓下面的人都看看見識見識,跟著我僧格林沁如何”
侍衛打了個千剛剛要轉身離去,僧格林沁突然坐了起來道:“另外給我看住了曾國藩那邊的一舉一動,尤其那個左宗棠,一臉的邪氣,本王看著就彆扭的要命,咱們只要盯住了他曾國藩,就算他們平了髮匪搗毀了林逆的老窩,咱們的功勞也比他們的大,明白嗎?”
海峰微微一愣,神情頓時嚴肅了起來,小聲道:“王爺,難不成朝廷方面要……”
僧格林沁眼睛一瞪道:“不要胡亂揣測上意,你叔叔要我帶你出來,我就要把你錘鍊出來,咱們蒙古人都是在馬背上長大的,什麼風雨沒見識過?但是說話必須要小心再小心,禍從口出啊海峰你要記得你這個漢人名字的寓意,那林逆之前不也是朝廷的南洋水師提督嗎?朝廷現在恐怕是誰也信不著,可能本王也是毫不例外,要不本王怎麼會一路竹槓噹噹響,橫徵暴斂行”
海峰頓時無比驚訝道:“王爺高啊真是高啊”
僧格林沁得意的哼起了挑滑車的段子,沒哼幾句覺得不對味,於是對海峰揮了下手道:“差事多用點心,否則我想提拔你也要考慮下面的人一些,清楚嗎?讓別人無話可說才是關鍵,咱們大清的事情就是壞在了說的人太多幹得人少上面了”
而武漢城內的兩湖總督官文此刻卻坐立不安,城外兩個要糧要錢的欽差大員,一位是紅得發紫眼下大清的擎天之柱的北洋大臣直隸總督曾國藩,一位是大清國朝的僧王爺,僧格林沁
無論是哪位他現在都惹不起,喪土之責朝廷方面還沒個具體說法,如果不是林翼拼死守住了長沙擋住了林逆匪軍的攻勢,恐怕現在連武漢城都已經拱手相讓了,如果丟了武漢,官文非常清楚,連肅順那樣的都毫不猶豫的斬草除根的兩宮皇太后,對自己這樣小蝦米更不會手下留情。
當前,全線崩潰,大清朝的禦敵之師僅僅有曾國藩的北洋和僧格林沁的滿蒙大軍,朝廷正在找可以殺給猴看的雞,官文自然不想當雞了,兩江總督範書禮、巡撫曾慶侯的人頭落地就已經給官文提了個醒。
但是眼下官文是真的沒有辦法,兩湖雖然是魚米之鄉,但是髮匪一直橫行,各地練勇彪悍至極,這裡是湘軍的大本營,前朝皇上咸豐帝曾經親口下旨,湘軍為國,忠勇常冠,無糧餉以繼,當免其鄉錢糧
湘軍打仗無糧無餉,全靠掠奪,而在湘之家人親屬皆不納糧,這都是兩湖的慣例了,官文自然也收不上來,他的督標如果拉出去,恐怕仗打不贏連衣服都得給人扒光了。
官文最後決定就是變賣家產也得供給兩路平亂大軍,日後被御史翻老底自己也有話可說,官文將通省的官員招致武漢城內的總督衙門,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在用欽差和自己的金牌令箭一嚇唬,錢自然就有了,官高的多捐,官小的少捐,肥缺多拿,瘦卻少拿,官文的標準算是公道,眼下兩湖局勢糜爛,自然下面的官員也難以倖免,於是錢自然有了,緊接著麻煩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