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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陸師已薄擂鼓臺,戰敗賊酋曾天養。國藩自語道:“這次可直達湖北了。”過了一日,接到第三次軍報,水師追長毛至螺磯,途遇南風,為敵所乘,褚汝航、夏鑾、陳輝龍、何鎮邦、諸殿元等,先後戰歿,國藩大驚失色,正是:勝敗靡常,佹得佹失;軍情變幻,不可預測。

欲知後來勝負情形,試看下回分解。

曾國藩始練湘勇,繼辦水師,沿湖出江,為剿平洪楊之基礎,後人目為漢賊,以其輔滿滅漢故。平心而論,洪楊之亂,毒痡海內,不特於漢族無益,反大有害於漢族,是洪楊假名光復,陰張兇焰,實為漢族之一大罪人。曾氏不出,洪楊其能治國乎?多見其殘民自逞而已。故洪楊可原也而實可恨,曾氏可恨也而實可原。

著書人秉公褒貶,無私無枉,筆致曲折淋漓,猶其餘事。

第六十二回 湘軍屢捷水陸揚威 畿輔復安林李授首

卻說褚汝航等進兵螺磯,遇著逆風,被長毛順風縱火,燒掉了三十多艘戰船,褚汝航等不肯退走,硬要與長毛拚命。陳輝龍越加氣憤,從火中跳進躍出,指揮部下,究竟水火無情,一眾英雄,陸續畢命。這信傳達嶽州,試想這再接再厲的曾大帥,能不驚心動魄麼?虧得楊、彭二將,又差軍弁飛速進見,報稱退守陵磯,扼住要口,長毛已經退去,國藩稍稍放心,只想褚汝航等患難至交,到此盡行戰歿,未免痛心;隨令同知俞晟代汝航,令他收拾餘燼,再圖大舉。愈失敗,愈激厲,遺大投艱,端恃此舉。

正佈置間,軍報又到,塔軍門大破擂鼓臺,陣斬賊目曾天養。國藩一想,陸師得此大勝,正好抄至城陵磯,會合水師,進攻長毛,只恐塔齊佈勢孤,不敷調遣;方在躊躇,忽報周鳳山、羅澤南自長沙到來,國藩大喜,立即延入。周、羅二人行禮畢,便道:“駱中丞聞水師新挫,特遣某等前來聽差。”原來二人本留守長沙,奉駱撫命來助國藩,國藩遂令周鳳山赴擂鼓臺,羅澤南赴城陵磯。二人甫去,李孟群又到。孟群父卿谷,曾官湖北按察使,武昌再陷,卿谷殉難,孟群得此凶信,日夜泣血,稟請駱撫,願前敵報仇;當下入見曾帥,號淘大哭。國藩也陪了數點眼淚,隨即溫言勸慰,令他駛至城陵磯,幫助水師。

自是水陸兩軍,齊集城陵磯。城陵磯附近有高橋,長毛紮下營寨,作為城陵磯犄角。塔軍門奉國藩檄,匹馬單刀,直趨高橋,長毛率眾來撲,塔軍門把刀一招,後面的羅、李各軍,統趕上來殺長毛。長毛鬥不過,敗奔城陵磯。湘軍乘勢追上,城陵磯的長毛,約有二萬餘名,傾巢出來,惡狠狠的來敵湘軍。塔軍門一馬當先,衝入長毛隊裡,打長毛時,滿人中之最得力者,只一塔齊布,可謂碩果僅存。湘軍隨後殺入。適天雨如注,東南風大作,湘軍乘風猛撲,人人拚命,個個爭先,拔去竹籤數丈,躍過濠溝兩重,殺聲與風雨聲相應,震動天地,嚇得長毛步步倒退。湘軍越發奮勇,連毀敵壘十餘坐,水師亦擊沉敵船數十艘,從城陵磯殺到螺山,從螺山殺到金口,簡直是沒有歇手,任他長毛兇悍,總是敵不住湘軍。戰了兩三日,把東岸的旋湖港,芭蕉湖,道林磯,鴨欄磯,又西岸的觀音洲,白螺磯,陽林磯,各處地方的敵壘,一掃而空。從此由嶽入湘的門戶,方穩固無虞了。保全湖南,虧此一戰。

國藩接著捷報,就從嶽州出發,進駐螺山,拜疏奏捷。有旨賞給三品頂戴。國藩上疏力辭,並附陳李孟群忠勇奮發,思報父仇,現在服尚未闋,請從權統領水師,借專責成。朝旨擢孟群為道員,不準國藩辭賞。國藩復出駐金口,飭水陸兩軍,乘勝窮迫,聲勢撼天,所向無敵。適荊州將軍官文,亦遣將魁玉、楊昌泗等,率五千人來會,軍容愈盛,遂復蒲圻、嘉魚等縣,直入武漢境內。是時湖北總督,換了楊霈,亦收復蘄水、羅田,及黃州府屬各城,北路亦漸次肅清。

國藩遂召集諸將,商取武昌。羅澤南袖出一圖,指示諸將道:“欲攻武昌,須出洪山、花園兩路,花園瀕江環城,聞悍賊悉眾死守,洪山賊勢少減,然亦屯有重兵。羅某願攻洪山。”塔齊布微笑道:“羅山先生,避難就易,未免不公。”原來羅澤南字羅山,素講理學,湘鄉人多執贄為弟子。羅山從軍,弟子亦多半相隨,軍中多稱為羅山先生。只羅山向來持重,不輕出戰,塔齊布屢次挑激,此次因花園一路,要塔往攻,所以出言誚讓。國藩忙道:“羅山亦並非膽怯,只慮部下不足,現加派兵二千,令羅山弟子李迪庵,統帶接應,羅山便好往攻花園了。”代為解圍,真好主帥。澤南應允,隨率兵去訖。

塔齊布去攻洪山,澤南自為前鋒,令弟子李續賓為後應。續賓即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