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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女人在神覺上要差點兒,她們好象更注重一些內在的東西,比如這個男人是不是篤實有力,是不是溫柔可靠,是不是幽默豁達等等。單從動物性上講,女人更相信自己的嗅覺和觸覺,所以有種說法是男人用眼睛尋找女人,而女人是用鼻子尋找男人的。呵呵,這可不是我胡掰出來的,是在哪本雜誌上看來的吧,我覺得寫這文章的人很偉大,一個把男女之事研究透了的偉大的流氓科學家。

我說,琳琳,還有一點我也得告訴你。男女之間感情如何,最基本也是最主要的一點那就是性生活和不和諧。別聽報紙廣播上說的那些什麼男的癱了女的忠貞不二,女的沒效能力了男的摯愛不渝,那種現象一般都是在沒有這些情況前非常恩愛的夫妻,也就是說很多方面都很和諧的夫妻。套黃宏宋丹丹小品《超生游擊隊》裡的臺詞說,那就是實在不行了,有性沒性都一樣了。他們的關係是靠慣性維持著的,而媒體宣傳這些東西就有了相當多的政治內容,要穩定社會大局就得使家庭這個社會細胞穩定。

其實我們老輩子人傳下來的話就藏著很深的哲理,比如常有老子教訓小子說:兩口子的感情是哪兒來的?是過出來的!當然,這裡包含著很豐富的內容,同甘共苦什麼的都包括在內了,可是隨著社會的發展,所謂大喜大悲的甘苦越來越少了,更多的是平靜的生活。平靜和激|情是相對的,長期的平靜實際就是平淡,平淡可以扼殺激|情,一對男女如果沒有激|情和對方進行肌膚之親了,那麼,琳琳,這樁婚姻也就——名存實亡了。

從人的本質上說,喜新厭舊是個本能。好比讀書,就是再世界名著吧,老讓你抱著啃你煩不煩?等你倒背如流了,你還不扔了那玩藝兒留它做甚?嘿嘿。

聽得琳琳哈哈大笑,笑完了又一臉痛苦思考狀:好一個花心理論,流氓流氓,你也流氓出偉大意味來了。可我不理解的是,這男人要都和你似的,夫妻哪兒有到頭的啊,特別是女人,不漂亮就沒人要了?還有,一老了就得被甩了啊?

我說得得,你別難為我了,我也搞不清楚。真他媽的,這似乎和達爾文的進化論有關,物競天擇,適者生存,還有弱肉強食他媽的。

然後我就看著琳琳不語了,剩下的話是在自己心裡說的:愛聽不聽,我也不怕假道學們批判我,我還夠不上挨批判的資格,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我只是不想對我喜歡的女孩說假話。我們這代人成長時期他媽的假話太多了,悟出這麼點破道理來多不易啊。可恨的是那些試圖用假話讓我們“崇高”起來的人根本不信自己的話,所謂滿嘴裡仁義道德一肚子男盜女娼是也。

他們一面教育我們要腳踏實地幹好革命工作千萬別想旁門左道,一面為自己或為兒子女兒或教兒子女兒去送禮跑官貪汙受賄,等他媽的祖祖輩輩都過得人模狗樣時就抹著滿嘴的民旨民膏咧咧他媽的了:

這叫什麼?這叫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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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我操他祖宗的!

話扯遠了,還是得說美女。

劉香香一進審訊室的門,先傻了的是江琳琳。小姑娘眼睛瞪圓了嘴也張大了,害得我不得不拽她的袖口,害怕從哪個角落裡跑出只老鼠鑽進她洞開的嘴裡去。

然後我也傻了。三十六歲的劉香香一點沒顯老態,她身上那件可體的裘皮大衣我想至少得值三萬塊錢,可這衣服穿在她的身上一點不顯浮華之氣,有的只是端莊雅緻。她的身軀依然那麼精美緊湊,臉蛋依然那麼端正小巧,五官依然那麼典雅秀氣,比之做小姑娘時多出的是一份滄桑,這滄桑蘊在她的眼神裡,瞬間即勾起了我黑白照片般的懷舊情結,我想到了太陽,想到了青春,想到了那一張張年輕的臉,想到了那雖不富裕卻快樂無比已做煙雲散去的日子。想到了那段歌詞:

“……再過二十年,我們再相會,舉杯贊英雄,光榮屬於誰?屬於你,屬於我,光榮屬於八十年代的新一輩!”

此情此景,我心中說不出的愴然。

她的神情對我的視覺產生的衝擊力是強烈的。如果說她被關在留置室那個鐵籠子裡時我看她那一眼只是把她還原成當年的小姑娘把她認出來的話,這會兒我卻有了夢幻般的感覺,似曾相識,是過去的無數春夢裡的一景了。她臉上的線條非常生動,讓我想起了法國作家小仲馬筆下的茶花女瑪格麗特。

江琳琳遠筆如飛,在材料紙上寫下一行字推到我面前,我垂目一看:

鍾立秋,你死定了,就死在她手上了。

我白了琳琳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