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上,我的同門已經無人能逃脫這樣的毒網。
上次我告訴你的解毒方法你用了嗎,有效嗎?你那位青華師叔現在怎麼樣了?
期盼你回信。
李柯:
一年了,你一封信也沒回。
我的師姐們又走了好些,不如與我交好的三六和三七還在我身旁。每次送走那些同門我都有種強烈的不捨,因為我只見到他們離開,從來沒見他們有一個回來。
也許他們都太忘本,無暇回來。
也許他們都運氣太差,撞到了和尚道士手裡,再也不能回來。
誰知道呢。
請回信。
李柯:
天氣又冷了起來,你還好嗎?
我收了個跟班,是隻小灰鼠。他是來拜觀主為師的,但是觀主沒有收他。我出門的時候,他正在院子裡哭。等我回來的時候,他又在大門口哭。天都黑了,他還在牆外哭,一直哭到第二天一早我醒過來,眼睛腫的象爛杏,通紅通紅的。我問他到底哭什麼,他說他沒家,沒東西吃,沒本事,一定很快就會沒命,所以難過的沒辦法不哭。
我忽然心軟,就把他收下來當我的跟班了。
看到他讓我想起從前的自己,來桃花觀拜師的時候,我也是一無所有,不知道明天在哪裡。
我給他起個名兒叫灰大毛。他的皮毛是灰的,雖然叫大毛似乎很雄壯,但實際上他極瘦。下次見到讓你見見他。
李柯:
你怎麼樣?一直沒有回信,是不方便,還是因為別的原因?
說起來有件事很怪,我在桃花觀這幾年,桃花觀沒有一個同門經歷天雷炎劫。差不多的都在天劫到來前就離開了。他們難道不覺得留在觀中,天災時有同門襄助有觀主庇佑會能更安全的渡劫嗎?
也許,他們是不想連累同門?
我不知道哪種猜想是對的。
灰大毛和我一樣沒本事又不聰明,我們主僕兩個倒真是相襯。
我曾經想過去蜀山找你,但是一位朋友告訴我,既然我的信每次還可以發出去,你就一定還在蜀山平安活著,否則,這信就無法送的出去。
我也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你是不是在受罰?
我多麼希望你能回我一次信,哪怕僅僅只字片語也好,甚至大罵我一頓也沒有關係。
那時候我扔下你一個人面對那一切,我自己逃了。
李柯:
我夢到你了,你在一個漆黑的地方,在反覆喊我的名字。我想去找你,可是怎麼也走不到你身邊。等終於走到了,卻又看到無數的道士圍住了我們,要把我們殺死……
你好嗎?天漸漸的熱起來了。
這兩年來,你究竟過的如何呢?
你怨恨我嗎?我沒情義,扔下你一個人。
是嗎?
李柯:
一覺醒來,發覺自己的臉上長了黑色的斑,既無法消去,也不能用任何辦法掩飾。
朋友告訴我,這是因為我的力量很強,一下子無法好好控制。
等我的功力再深一層,這些斑會自己褪去。
現在你如果見到我,大概認不出來了。
本來就很醜,又長了這種斑。
灰大毛先說這些斑很醜,在我的痛打下改口說不醜。但我依然不滿意,還是繼續扁他,扁到我心裡舒暢才停手。
李柯:
我原來擔心你看到我會認不出來,但我的擔心是多餘的。
因為我臉上的斑消了,你沒機會看到了。
你還在受罰嗎?依然不能回信嗎?還是不想回信給我?
如果你還在責怪我,那麼下次見面你也可以痛打我出氣,我舉八隻腳保證我絕對不會還手,讓你扁到高興。
三年了,你的樣子變成什麼樣了?
李柯:
雨季又來了,每次雨季我就忙修煉。
李柯:
雨季過去了,桃花觀落紅成片。
那麼一地的殘紅讓人覺得又狼藉,又淒涼。
你最近怎麼樣?
李柯:
還記得你上次來的時候,在碧水潭見過的那個敖子宜嗎?那次會面令人不快,不過,子恆他一直幫我許多忙。
說起來是好事,他終於獲了一個正式的封銜,以後也算個不大不小的龍王了,不過他只能在這小小的碧水潭稱王。
鳳凰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