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當壯之年帶領大軍橫掃天下的威風,立朝受封時的狂喜。兩位老將都沉浸在當年的豪情之中,紀中雲更是放縱的又哭又笑,讓人下敢相信這個憔悴的老人竟是威鎮天下的鎮北王。
晨曦而別,儘管一夜狂飲,但兩人都沒醉。紀鎮剛默默無語的將他送出了十里地時,看著滿頭白絲的兄弟,長嘆一聲說「中雲,此去一別,不知道我們兄弟還有沒有見面的機會。我希望有生之年再與你把酒言歡,不過我不想帶著破軍營去和你見面!」
「知道了!」
紀中雲一聽,頓時老淚縱橫,騎在馬上久久顫抖著,自然明白老兄弟的告戒是什麼意思。
惜別無話,雖然惺惺相惜卻也只能言盡於此!紀鎮剛目送這位昔日一起出生入死的老友影盡黃昏時,才長嘆一聲回營去。畢竟都已經年過甲子,他也不希望帶著這些生死與共的老部下去和老兄弟拼命,這樣的戰鬥是最殘酷的,傷的不僅會是性命,更是一顆顆已經蒼老的心。
紀中雲一路上依舊沉默寡言,沒人看得穿他到底在想什麼。原本隨同的有五千名禁軍騎兵,但礙於京城也缺兵馬,又覺得到了東北也算是安全了,就讓四千名左右的兵馬先行回了京城,只留下一千人隨行護駕。
「王爺!」
禁軍總兵在日落黃昏之時湊到了紀中雲面前,指著前邊臨水的小山坡,恭敬地請示「眼看周圍再無村莊,前邊有一片樹林,晚上我們去那駐紮吧!過了一夜就到了。」
「嗯!」
紀中雲雙目無神,也沒有多想什麼就點頭答應。這裡的一草一木他都再熟悉不過,再過一天左右就到自己駐紮二十年的營地了,再急也不急於這一時。
一千人策馬進了樹林開始駐紮,炊煙升起的時候已是明月高掛。紀中雲卻沒什麼食慾,一言不發,依舊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進到了將營之中休息。
禁門的將士們吃完飯後,除了必須的站崗和放哨之人,其他人都早早進入了夢鄉。畢竟趕了那麼久的路,又保護著兩位開朝大將,一直都繃緊了神經,這時候自然疲累至極,三三兩兩的靠在樹下,沒多久到處都是打鼾的聲音了。
軍營裡立刻安靜下來,只有夜風搖晃篝火的點點餘暉。這時候,一個禁軍將士突然睜開眼睛,悄悄的看了看周圍沉睡的人群后,悄無聲息的避過眼線跑了出去。
子時過後,大家都沉沉進入了夢鄉,畢竟有那麼多人在,又將進入餓狼營的地盤,繃緊了那麼久的神經全都放鬆下來,警戒性也差了些許,一個個睡得鼾聲四起。
但就在這最後一晚,卻有數百名的黑衣人集結在山坡的另一側。一個個悄無聲息的開始聚集在樹林之外,毎個人的身手都很輕盈,依著樹體作為掩護,半點聲響都沒發出,宛如與夜色融為一體。
營外,正在站崗的哨兵也禁不住睏意的侵襲,開始打著哈欠。到底是訓練有素的禁軍,即使疲累,也是強打著精神,不敢有半點大意。
「誰?」
哨兵突然看到前方樹林裡似乎有人影移動,立刻警戒地低喝了一聲。
就在他準備喊人的時候,一把漆黑的匕首悄悄的架在他的脖子上,另一個身穿禁軍制服的人,宛如鬼魅般的繞到他的身後,手上輕輕的一抹,哨兵立刻瞪著眼睛倒在地上。
這個禁軍將士身手很高強,趁著別人放鬆警戒的時候,悄無聲息的解決了許多個暗哨,為這群黑衣人開著路,看起來已經潛伏許久,被偷襲的將士都對他沒有防備。
「快快,殺將營中人!」
為首的那個人開始揮著手,讓所有的手下快速的衝進營內,儘管人多,卻沒發出多少聲響。
人馬在進營時不小心踩斷了一截一截的枯枝,在黑夜裡發出了十分清脆的「喀喀」聲。禁軍到底警戒性高,一些睡在樹下的將士立刻醒了過來,看到已經繞過橫木進入營內的黑衣人,立刻警覺的大叫起來「有敵人!速速戒備!」
他的話音響徹了整個安靜的大營,但一把尖銳的大刀立刻穿過了他的胸膛,阻止了接下來的話。
「殺呀!」
來襲者一看形跡曝露,立刻大喊著朝禁軍殺去,一些比較靠近的禁軍士兵警惕過來,趕緊去阻殺他們。
「全軍戒備!」
總兵雖然也是疲倦,但也一直不敢放鬆警惕,一聽到喊殺聲立刻拔刀從營內衝了出來,遠遠的就已經看到了數百名黑衣人翻過柵欄,正如潮水一般朝這衝了過來。
而那些放哨計程車兵,早就被悄悄的解決掉了!自己的兵馬有些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