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紫衣不知道何時也換上一身孝服,滿面哀傷的遞過三炷香。
許平滿面肅殺,接過香後恭敬的給柳叔鞠躬上香,而後在她們震驚的眼神中朝靈位跪了下去,滿面悲傷的說“柳叔,您從小看著我長大,總說上下有別不能違背禮數,我愧疚的看著您一次次在我面前下跪,今天我不是什麼太子,我是您疼愛的平兒,讓我也跪您一次!”
“太子爺,使不得呀!”
眾人立刻嚇得面無血色,堂堂太子跪一個草民管家,這等逾制的事傳出去那還了得,一個個出聲勸止著,但大家也被許平的行徑感動。
“拿孝服來,我要為柳叔披麻帶孝。”
許平喝止他們,一臉的決絕讓人不敢違背。
但此話一出讓眾人全嚇得面無血色.,當今聖上與皇后娘娘皆安在,太子卻為一草民布衣的外姓人披麻帶孝,此等情意雖然令人感動,但他們傳統的思想卻不可能遵從。
“主子!”
“主子”
眾人圍著許平跪了下去,一個個磕著頭不敢去拿孝衣,但眼下許平正在氣頭上也沒人敢阻攔,只能盼著許平打消這個讓他們無法接受的想法。
“去拿!”
許平已經氣得失去理智,滿臉怒火,額頭上青筋爆起,有些失去理智的朝劉紫衣踢了一下,吼道“連你都敢違揹我的意思,你們是要造反嗎?”
劉紫衣雖然被踢得側翻在地,肩膀隱隱作痛,但見許平如此重情重意,心裡也沒半點不快,甚至還慶幸自己的愛郎是如此多情重義之人,匆忙跪回原地後,聲淚俱下的勸道“主子,您如果為柳叔戴孝,他泉下有知也不會贊同的,請您三思啊!”
說完又磕起了頭,聲淚俱下,試圖讓許平回心轉意。
“主子。”
巧兒一邊哭喊著一邊磕頭“求您別再這樣了,柳叔如果知道您要為他帶孝的話,那他會死不瞑目的,求您了”
“望您三思啊!”
眾人這才一個個齊聲哀求,一個個哽咽著卻也為柳叔感到欣慰,畢竟當朝太子要為他披麻帶孝,情意之深,也不枉費他兢兢業業的伺候了皇家二十多年。
“三思個屁啊!”
許平瘋了一樣的吼著“你們全要我三思,思什麼?思了柳叔就能活過來嗎?臨死我見不著他一面,現在只想好好的送他走而已,為什麼要阻撓我?”
眾人嚇得不敢出聲,幾乎是第一次看見許平如此發怒,即使是枕邊之人劉紫衣也感受到愛郎心裡無邊的怒火,默默的流著淚,不敢言語。
“平兒!”
突然一聲威嚴有力的大喝響起,門外走入一個身著華服的中年人,雖然臉色有些憔悴,頂著沉重的黑眼圈,但皇者的霸氣,一臉的威嚴,讓眾人全嚇得不敢妄動。
“老爹!”
許平湊過去,還來不及說話,臉上便捱了結結實實的一巴掌,許平摔倒在地,捂著臉上火辣辣的掌印,頓時感覺有點頭昏眼花,但馬上又爆跳如雷的喝道“你幹什麼?”
“住口!”
朱允文虎目一瞪,滿面怒火的說“要不是你擅自跑開,又失蹤那麼久,引得紀龍提前造反,柳叔會死嗎?現在你又來鬧他的靈堂,難道你真想讓他死也死不安寧嗎?”
“平兒,你沒事吧?”
女人心都比較軟,隨後而來的紀欣月看見這一幕,心疼地蹲來扶著許平,沒半點責怪的勸慰著“柳叔死了,為娘知道你難過,但難過也無濟於事,你堂堂太子之尊卻要為他人披麻帶孝,豈不是讓天下人恥笑你父皇和皇爺爺嗎?聽為孃的話,別鬧了。”
許平滿腔的怒火立刻被紀欣月這柔得讓人無奈的眼神所融化,仇恨的咆哮全鯁在了喉頭喊不出聲,稍微冷靜一下看看老爹浮腫的雙眼,也明白他為柳叔這位忠心的老人流過淚,心裡頓時一陣無奈。
朱允文冷哼一聲,揹著手一邊朝外走一邊說“你要繼續哭哭啼啼的隨便你,等你冷靜了再來找我!”
“恭送萬歲!”
眾女整齊的跪下。
朱允文也在強壓怒火和哀傷,雖然位居九五之尊,大手一揮千個人頭落地,但眼下柳叔之死對他來說也是個沉重的打擊,但這時候誰都能怒、誰都能亂,唯獨他不能,深夜哀傷仇恨的淚水,也只有自己能體會。
許平也明白父親的哀傷和強忍怒火的無奈,看了看柳叔的靈位,再也壓抑不住地流下了淚水,咬著牙啜泣著,心裡發誓一定要把紀龍抓到柳叔靈前,千刀萬剮,以祭柳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