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不屑的說“誰告訴你我要自己帶兵去了,老子在家享清福呢,山西駐軍也就一萬多人,還大多是草包廢物,値得我自己去嗎?你未免也太抬舉他們了。”
朱允文無奈的思考起來,良久以後還是點了點頭,說“算了,既然你堅持要打的話隨你,不過別找我要軍餉錢糧,這些事你自己想辦法解決。”
“靠!說得像是你給過我錢一樣。”
許平笑罵一聲,轉身就走。
出了皇宮,許平並沒有直接回府,而是急速去了一趟商部,短短的十天,各地的貿易線全都被打亂了,於慶在廣東那邊做的通番貿易算是最好的,基本上和內陸沒什麼交集,有的話也是進點貨而已,他受的影響算是最小,但也害怕銀子一運過來會在半路上被劫,所以目前商部的運轉也停滯了。
“主子。”
張慶和早早等在門口,著急的走來走去,左右張望著。
“別行禮了。”
許平下了馬車後襬了擺手,快步的走了進去,在張慶和的引導下走進一間密室,著急的問“怎麼樣,銀兩湊到了吧?”
張慶和自信的笑了笑“犬子不負所托,前日裡已經運回了此次收徵之銀,您稍坐片刻,應該就快到了。”
原來,這次商部的運轉被阻塞,許平還留了一個後路,就是前段時間在全國各地瘋狂斂財的教思坊,歐陽泰和張啟華這兩位公子哥雖然放蕩不羈,但辦起這些事來輕車熟路,短時間內竟然在全國壓榨了四百多萬兩的巨資,坑出這麼多錢遠遠的超出許平的預期。
當然這背後也是少不了張慶和跟歐陽尋這兩頭老狐狸的功勞!不管怎麼說,能把銀子運到京城才是最重要的。看著張慶和胸有成竹的模樣,許平頓時就鬆了一口氣。“屬下拜見太子。”
這時候,一名又高又痩,面色紅潤的長鬚老人走了進來,行了一禮後滿面紅光的說“教思坊的稅銀已經到了。”
此人正是歐陽尋,雖然貌不驚人,甚至走在大街上都不會有人多看兩眼,但是才幹之強連張慶和都深感佩服;教思坊這個斂財工具也是仗著他四海商號的人脈和井井有序的運作才能迅速崛起。
不過歐陽尋再怎麼厲害也是一介布衣,第一次面見許平,激動得老臉通紅,嘴唇微微發抖,坐立不安,看起來很緊張。
“去看看。”
許平喜形於色,興奮的跑到商部前院一看,頓時有些疑惑,並沒有預期中的那一個個大箱子,反而是一群工人卸著十幾輛馬車上輕飄飄的棉花。
“這?”
許平頓時有些疑惑?.全是棉花,銀子呢?
“主子,請稍安勿燥。”
歐陽尋得意的笑了笑,大手一揮,手底下的人開始去拆起馬車。馬車被慢慢的拆成碎片,有的木頭被隨手丟到一邊,但有的木板夾藏在裡邊,失去支撐,一掉下來卻把地上砸出個大洞,磨破了外邊的木漆後露出了銀色的閃光,有一些甚至是閃亮的金色,許平一看頓時恍然大悟。
原來歐陽尋也擔心這批銀子會出意外,那樣他歐陽家可算是徹底的完了,所以想出了一個妙計,將馬車的木板錯開,把所有的銀子和金子都煉化成和木板一樣的長短高寬,刷上漆後藏在車板中間,這樣一來,即使碰上了賊人,任誰也想不到,除了那些貨物外,最値錢的竟然是最不起眼的木板。
歐陽尋一看許平喜笑顏開,立刻鬆了一口大氣,擦了擦汗後恭敬的說“草民歐陽尋,幸不辱使命,所有的稅銀安全運達,請太子殿下查收。”
這老狐狸,說到“草民”兩字的時候怎麼中氣那麼足呢!
“好!”
許平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呵呵笑了起來,大手一揮馬上就下令“傳令,歐陽泰、張啟華賜八品從事,布衣管事歐陽尋賜六品花翎執教思坊主事一職,賞茶葉十斤,絲綢百匹。”
歐陽尋喜形於色,慌忙跪地謝恩,畢竟這段時間他雖然在商部忙著,但實際上卻不在編制內,能有官品加身對於商人來說可是莫大的榮幸,別看賞賜的那些東西雖然對他們來說是九牛一毛,但這一毛是皇家的,意義非比尋常,例如綢緞,做成衣服的話,穿出去便是身分的象徵。
張慶和不免有些羨慕,不過想想當初從許平手上接過祖皇之扇,兩者一比高下立分,也就沒去在意。
有了這筆錢,可以在一段時間之內維持自己內部的安定,雖然商部也有大量的存銀,但許平知道和紀龍的這一戰絕對是一場持久戰,就比誰能消耗得起,錢多一點,手裡的刀就夠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