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地走到他身後。
「讓我幫你。」她微笑地從他的手中接過銀柄剃刀,將他按坐在檀木凳上,站在他的身後,纖手輕輕地抬起他的下頷。
藺伯揚勾起一抹愜意的笑容,從銅鏡之中看見她柔美的身影,他順從地抬起頭,讓她手中的剃刀落在他的頸上。
他毫不設防,享受著她細嫩手心輕撫著他頸子的溫存曖昧,低斂的眸光綻著絲絲傭懶笑意,精明的光采在她的面前不復見。
花曼荼也揚眸瞧著銅鏡中的他,與鏡中的他四目相交,看著他宛如一頭溫馴野獸憩在她身前的模樣,心窩深處不由得為之怦動,但也就在同時,她的心裡也沒由來地冒起一絲惱怒的火焰。
她從他眼底看見了自信,看見了他料定她一定會屬於他,彷彿已經吃定了她逃不出他的掌心。
就算這是如鐵一般不爭的事實,她的心裡仍舊有點惱火。
「真不知道那些視你為畏途的男人,看見你現在這副溫柔賢慧的模樣,心裡做何感想?」
「他們會後悔沒把我娶回家。」
「是嗎?」他笑聳了聳寬肩,似乎不以為意。
「你就真的覺得他們不會後悔嗎?你這該死的男人!」花曼荼咬牙清切地說道,將剃刀邊緣擱在他頸子的脈搏上,望著銅鏡,對上他含笑的銳眸,「我真想殺了你!你以為一切都順你的心意了?以為我一定非你不嫁,這輩子只能有你這個男人了?」
「你忍心下得了手嗎?」他們的目光在鏡中對個正著。
「為什麼會不忍心?」她不甘示弱,輕挑起細緻的眉峰。
「我是剛把你娶進門的相公。」
「沒了你,我可以再嫁,反正你已經將我娶進門,你一死,藺家的財產都是我的。」
好狠的妮子。他在心裡笑嘆。
「那就動手吧!狠狠的在我的脖子上畫個口子,用我的血彌補你心裡的委屈,好讓你心裡痛快。」他伸手握住她的皓腕,將她手裡的刀鋒更抵進自己的頸子,只差一點點就要見血了。
「藺伯揚,你——」這下子反倒成了她掙扎著不讓刀子划進他的肌膚,她心驚膽跳,眼看著銳利的刀鋒就要在他的頸脈上劃出血口子。
「下不了手嗎?」他的語氣之中含著淡淡的戲譆。
花曼荼聽了心裡火大,他這男人就不能夠修一下口德嗎?就不能讓她偶爾佔一下上風,過一過贏他的乾癮嗎?
「放手……」她想抽回刀子,可是他不讓?
「不放。」他存心跟她卯上了。
「我叫你放手聽見了沒?」她嬌聲驚嚷,眼看著銳利的刀鋒就要在他的頸子上劃出一道血痕,但他的力道依舊沒有鬆放。
從銅鏡之中瞥見她擔心憂切的神情,一抹悠然自得的微笑泛上他的唇畔,彷彿刀子抵住的不是他的頸項,他半點也不擔心。
驀地,他轉身抱住了她,她手上的剃刀一個不留神,在他的頸子上劃了道血口子,他絲毫不以為意,將她按到了地上,高大的身軀壓制住她?
「你流血了……都是你突然抱住人家,瞧,都流血了……」她扔下了刀子,伸手輕撫著他傷痕的邊緣,指尖沾到了一絲鮮紅的血跡,美眸之中不自主地流露心疼。
「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他斂眸笑瞅著她,喉頭緊了一緊,傷口的熱痛與她指尖細嫩的觸感交織成一種很奇特的挑逗感覺。
「我只不過是心裡想想,又沒說要真的下手……」她癟起嫩唇,不服氣地為自己爭辯。
「為什麼?」對於她的答案,他感到非常有興趣。
她咬住嫩唇,嬌羞地別開眸光。
哼!她才不要承認自己會心疼他,這話她打死也不說,要不然只會被這個狡猾的男人拿來當把柄。
「為什麼?」他窮追不捨地問,
見他存心不放過她,想要逼問出一個結果,花曼荼揚起美眸,微惱地瞠著他,「我不需要用這種法子要你的命,因為你是我的,你的命也是我的!讓你輕易死掉,豈不是讓你得便宜了?」
「那你呢?你是我的嗎?」
「你不要得寸進尺。」
被他一雙沉魅的眼眸牢牢地盯住,花曼荼心口震顫著,險些就快要喘不過氣,她逃避地別開小臉,立刻又被他扳回來,掙扎著想要起身,卻被他給定定地釘在身下,他們的下半身熨貼著彼此,她咬住嫩唇,察覺他胯間有著硬實的突起抵住她的小腹,一瞬間,她的臉兒紅若秋天深紅的楓葉。
「說,你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