蹦出這幾個字。
“哎呀!秦慕白果然名不虛傳,厲害、厲害呀!”陰弘智作驚訝狀嘖嘖的道,“怪不得殿下說了,要想計策成功,就必須在秦慕白的身上做文章。在襄州這地地頭上,你是我們唯一的忌憚。所以殿下說了,要麼你來鼎力襄助我們,但這個可能性不大。所以嘛……”
“所以你們就拖我下水,對麼?”秦慕白說道。
“答對了。你真是非一般的聰明,嘿嘿!”陰弘智笑得越發得意。
話說到這份上,秦慕白算是明白了。
李佑與陰弘智設計了一出在襄州行刺太子的陰謀。不管他們的行刺是否成功,都將引起一場軒然大波。
若成功,太子斃命,身為襄州地主的吳王李恪與我秦慕白,都難免受到牽連,至少也是瀆職之罪;若失敗,他們大可以栽贓嫁禍!與此同時,我這個最該出現在祭禮的人卻無緣無故的消失不見,不能不引人懷疑。若是他們再耍上一些手段,想要拖我一起下水,可就不難了。
一個卑鄙到了極點的陰謀!
“齊王想不出這等歹毒又陰險的計謀的,一定是你支使他。”秦慕白說道。
“承蒙誇獎。”陰弘智反而得意的微笑,懶洋洋的道,“昨天你不是罵得很過癮麼?義正辭嚴凜然慷慨,一副社稷忠臣的嘴臉。我就想看看,當你蒙上冤屈被迫淪為逆臣賊子之後,又會是什麼樣的表情。你放心,我的計策那是絕對的天衣無縫。不管行刺能否成功,李佑的敵人都會受到重創,你也會沒有選擇的從此跟我們站在一起。”
“是嗎?你也就這麼點能耐,專會算計你的親人或是信任你的人。”秦慕白冷冷的笑道,“鬼蜮伎倆,怎麼可能撼動天威神砥?我勸你趁早收手,為時不晚。如果釀成苦劇,悔之晚矣!”
“年輕人,用不著你來教老夫怎麼做事,你未免太過自負清高了。”陰弘智冷哼了一聲,說道,“如果你親眼目睹你全家老幼被人斬斷頭臚,你會作何感想?我承認我有私心,我想報仇。但佑兒何嘗不是也有私心?常言道一個巴掌拍不響,你以為他就真的那麼愚蠢,甘心與我淪為同路之人嗎?”
“還不是你教唆的。”秦慕白說道,“他生在皇家,一世錦衣榮華享之不盡,做個太平王爺有何不好?”
“人各有志,這你就不懂了。”陰弘智陰惻惻的笑道,“當一個人飢餓的時候,總是迫切的想要吃飽肚子;吃飽了肚子,還會想要蔽體的衣裳;有了衣食,還會想老婆宅子;有了這些,還會想田頃小妾,會想升官發財。人的慾望總是不斷膨脹的,不會滿足。你反問你自己,你打從沒做官的時候起,就甘心淪於平庸,碌碌一世嗎?”
“所以你就利用了李佑的這個弱點,不斷的教唆他,透過非常規的手段去謀取自己所需要的一切,對嗎?”秦慕白說道。
“不用我唆使,他自己從來就沒有甘心過。”陰弘智說道,“我雖是他舅舅,但我們二人一為主一為臣,為臣之人就真的能左右主上嗎?這麼淺顯的道理你都不懂。我頂多只算是推波助瀾,真正作主的還是他自己。其實換作你是李佑,也未必不會有今日之想法與舉動。”
“鬼扯!”秦慕白冷笑,“我就是有再大的野心,也不會想到去謀害兄弟,去為禍自家的江山,去違逆君父!”
“呵,說得多麼冠冕堂皇啊!”陰弘智滿不在乎的冷笑,說道,“我打個比方吧,秦將軍。我知道你也是庶出之子。假如你的父親和兄弟,從來不把你當家人,只把你當成草包孽種,都懶得正眼去瞧你,你又當如何?而且,你的母親孃家之人還與你父親家族有著血海深仇,他們能不顧忌,能不對你另眼相待嗎?再然後,你的父親怠慢你的母親與妹子,你能忍下這口氣,還能繼續在這個家裡悠然自得心安理得的住下去嗎?”
“你在詭辯,為自己的荒唐惡行尋找荒誕的藉口。”秦慕白懶得跟他費力氣爭論,說道,“我只說一句,你們必敗,不會有別的結局!”
“是嗎?那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吧!”陰弘智也不動怒,拿起杯盞來慢吞吞的斟飲茶水,說道,“你們還愣著幹嘛,快扶將軍起來,餵食湯水呀!放心,秦將軍,這些茶飯裡面絕不會再有迷藥了。這裡非常的安全,沒有人會找到這裡,而且,你也絕不可能逃出去的。所以,還是省點力氣,好吃好喝好歇的,和我一起等殿下回來,頃聽佳音吧!”
那兩名女子聽令上前,一人爬到了床上,二人合力將秦慕白扶起,在他背後塞了一個圓滾球棉背枕,耽起湯水用勺子來喂他。
秦慕白也未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