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男子從堂中走出來,遠遠就呵呵的笑道:“高陽,舅舅可真是想死你了!”
秦慕白看了他一眼,長相挺周正的一個男子,頗有幾分高仕風範,三綹細長的飛須平添儒雅,個子不高也不矮,穿一身圓領青衣團衫,顯得頗為灑脫幹練。
“這便是高陽與李佑的親舅舅的,陰德妃的兄弟陰弘智了吧?早聞其名,今日才算見到。”秦慕白心忖道。
高陽公主已經飛奔過去一把撲進了陰弘智的懷裡,興奮的又叫又跳:“舅舅,你怎麼也來襄州啦?好久不見,我可想你了!舅母還好嗎?”
“好,好,家裡一切都好。”陰弘智也顯得頗為歡喜,樂可呵的道,“只是你一年多沒有去幷州了,我們都很想念你呢!你哥來襄州時我正在鄧州治下的一個城邑辦差。聽聞你到了襄州,我馬上轉交了手頭的公務,急忙來看你了。”
“報歉呀,舅舅!”高陽公主有些不好意思的嘿嘿笑道,“我都沒去看你,反倒讓你來看我。”
“那不能怪你。常言道嫁出去的女兒便是潑出去的水,你在這裡陪著夫君,哪能還想著舅舅呀?”陰弘智打趣的笑道,轉而打量起了秦慕白,連連點頭嘖嘖的道:“這一位就是大名鼎鼎的秦慕白秦公子吧?”
“咦,舅舅你認得他呀?你們見過嗎?”高陽公主好奇的問道。
“未曾見過。”陰弘智面帶微笑的道,“只是,能夠陪伴在高陽公主身邊,又如此相貌堂堂一品人才的少年郎君,除了秦慕白,還能有誰呢?”
“陰先生真是好眼力。”秦慕白微笑上前拱了拱手,“晚輩正是秦慕白。”
“豈敢、豈敢!”陰弘智急忙拱手回禮,“秦公子出身將門功德卓著,少年英雄名揚天下,在下今日得見,真是足慰平生。”
“哪裡,陰先生過譽了。”秦慕白客氣的回道。
高陽公主聽得不樂意了,叫嚷道:“哎呀,舅舅,慕白!你們這是在說些什麼嘛,都是一家人,用得著客套來客套去嗎?哥,你給舅舅安排好了住處嗎?如果沒有,就交給慕白哦,他可是襄陽的地主,嘿嘿,別跟他客氣。”
“不勞你操心,這等小事為兄早就安排好了。”李佑笑道,“慕白,舅舅遠道而來,你可曾有時間陪我們二人到寒舍小酌一杯?”
“好啊,求之不得。”秦慕白爽快的答應了。
“我也要去!”高陽公主頓時欣喜的叫道。
“玲兒,天色將晚,你就別去了。乖乖留在行轅,我們明日再來找你一起去遊玩如何?”李佑拎了拎高陽公主的臉蛋,說道,“別讓江夏王皇叔為難嘛!”
“哼……好嘛!”高陽公主只好怏怏的答應了下來。
這時李道宗也從正堂裡走了出來,笑呵呵的道:“一家人聊得很投機嘛,不知本王是否打擾了你們呢?”
“皇叔太客氣了。”李佑說道,“玲兒回來了,還要勞煩皇叔多加管束。我們這就離開,不打擾皇叔清淨。”
“何必急著走?府中正在備宴,二位若是留下,這裡的客房也收拾得很不錯的。”李道宗說道。
“多謝皇叔美意,小侄早已安排好了住處,就不勞皇叔費心了。我等告辭!”李佑堅持要走,李道宗也沒有強留,若有所思的看了他們一眼,他點點頭道:“也好。若有閒時,不妨到敝府來坐坐。”
“好。”李佑點頭應諾,對秦慕白道,“慕白,一起走吧?”
“也好。”秦慕白便向李道宗辭行,陪李佑與陰弘智一起出了行轅。
李道宗看著三人離去的背景,眉頭輕微皺起,陷入了沉思。高陽公主怏怏不樂的站在一旁,嘴裡嘟嚷道:“皇叔,你就不能放我去陪一陪舅舅和哥哥嗎?”
“我剛才有說過不讓你去嗎?”李道宗說道,“分明是你哥哥,不讓你去。”
“呃……”高陽公主愣了愣神,“那我現在去好不好?”
“算了吧!他不讓你去,自然有他的道理。”李道宗和藹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走,陪皇叔用膳了。”
“哼,準是又聊些什麼‘機要大事’!”高陽公主忿忿道,“怎麼不管什麼樣的男人都一樣?聊到正事大事的時候,都要把我們撇開?”
“別瞎猜。”李道宗神情自若的道,“他們三個能有什麼‘正事’、‘大事’可聊?說不定也就是喝喝花酒尋尋快活。”
“呸呸呸!皇叔你為老不尊!慕白才不是那樣的人!”高陽公主急忙嚷道。
李道宗呵呵的笑:“那你的意思是,你哥哥和舅舅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