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秦慕白點頭應允,問道,“你帶了些什麼東西來,很多嗎?”
“當然多。”武媚娘說道,“大半是上好的秦仙酒。開市經商,總有許多關節地面要打點,送錢送物都不合適,送這等特產佳釀再好不過了。再者,如果我要經營酒肆,一時釀造肯定也來不及。這些好酒現在正好窯藏,到時取出來便可派上用場。另有一些就是我們這些人的行禮物什了。好歹也來了三四十人哪,每人只算兩箱東西加起來就都不少了。”
“哇……媚娘,你真能幹!”高陽公主驚訝的吐了吐舌頭,說道,“經營這麼大的家業,還領著這麼多的人。換作是我,肯定要煩死了!”
秦慕白便笑道:“依我看還是你能幹一些。”
“為什麼?”高陽公主眨巴著眼睛好奇的問道。
“不管是皇宮,還是京師,仰或是襄陽這樣的小地方,你所到之地必定雞犬不寧人人惶恐不安,你不能幹誰能幹哪?”秦慕白放聲大笑。
“大壞蛋,我跟你拼了!”高陽公主大怒,銀牙一咬杏眼圓瞪,就要撲上來。
秦慕白大笑的飛奔而去,高陽公主在後面追殺了一陣,氣喘吁吁了停了下來,餘怒未消的跺著腳,“太可恨了!”
武媚娘走上前來,笑嘻嘻的道:“公主,你跟他生什麼氣呀,他就生了那麼一張破嘴。”
“媚娘,我不幹啦!我們說好了的一起對付他,現在你又幫他說話了。剛才他欺負我,你也不管!”高陽公主悻悻的哼道。
“他這不是要去辦正事了麼?按照約定,我們不能誤了他的正事的,不是嗎?”武媚娘微笑道。
“也是哦……”高陽公主眨了眨眼睛,突然一皺眉,鬱悶的道,“他是去幫你跑腿辦事了呢!好呀,媚娘你有私心!”
“幫我辦事,那也是正事呀!”武媚娘忍俊不禁的大笑起來。
“那、那我一會兒,也叫他幫我辦件正經的大事,那我們才算扯平!”高陽公主撅著嘴說道。
“好好好,那你到時吩咐就是啦!”武媚娘搖頭而笑。
秦慕白來到糧號門前,找到在此等候的幾名隨行軍士,將事情吩咐了下去。讓他們到市集裡多僱騾馬車子與腳伕車把式,拿著他的手令到軍港裡找人,將武媚娘隨行的那些人都請來,貨物都都搬來。眾軍士馬上分頭各自行動去了。
回到院子裡,舉目四下觀望,秦慕白的臉上不禁泛起了微笑:這裡已經讓我嗅到一絲家的味道了,要是母親和霜兒也能來就更好了。原來,我懷念的並不是長安這樣一座由青磚灰瓦構建的城池,而是遠在長安的這些人。
屋宅尚未灑掃,武媚娘便與高陽公主坐在一處涼亭中閒敘。秦慕白走上前來,問武媚娘道:“媚娘,你來之前見過霜兒麼?”
“不只是見過,我們幾乎每天都會在一起呆一段時間。”武媚娘說道。
“還有我、還有我!”高陽公主也搶著說道,“我在長安的時候,如有閒暇也會出宮,和媚娘一起到你的府上找霜兒和妖兒她們玩。妖兒每天練著剛琴,現在彈得可好聽了!我們就跟著她學琵琶和鋼琴,可有趣了!”
秦慕白點頭微笑,說道:“那你臨行時有沒有邀霜兒一同來襄州?”
武媚娘微然一笑,點了點頭,說道:“我收到了你的書信,於是很早就和她約好了一同來襄州的,還有你母親也準備一同前來的。只是臨時出了一些狀況,她二人便決定不來了。”
“什麼狀況?”秦慕白擰起了眉頭。
“就是……吳王妃嘛!”武媚娘饒有深意的說道。
“哦,這樣……可惜了。”秦慕白遺憾的搖頭了搖頭,心道:也是。霜兒來襄陽的話,一半是看我,一半是看李恪。可是現在吳王妃新喪,她的身份就會變得敏感而尷尬,所以就沒來了。
“過段時間再說吧,反正我們要在襄陽住上很長時間,說不定就是三年五載。”武媚娘說道,“霜兒和伯母若是來了,這裡怎麼也住得下。我看到你到了襄州多日也沒個官第,以後也算有個落腳的地方啦!”
“是啊!”秦慕白欣慰的微笑道,“所以我才想母親和妹子也能來住些時日,那就更有家的感覺了。”
“說來說去,就是不說到我頭上。”高陽公主託著腮,絮絮叨叨的埋怨道,“好像我就是個多餘的,真沒勁。”
秦慕白不禁笑了:“若是玲兒也能每天在這裡,當然更妙了。”
高陽公主微然一怔,嘴上雖是不說,一股喜意卻是衝上了眉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