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快了,非常之痛快。你明白嗎?”
秦慕白笑了一笑,說道:“我也就是運氣好。”
“噫,你這是今天第二次說這句話了。太謙虛了可不好哦!”李道宗笑道,“陛下登基已逾十年了。早前的幾年,他用的自刻的‘受命寶’來當玉璽用。這說白了就是聊以自|慰,雖說那皇位是坐上了,可他一直總覺得缺點什麼——那就是玉璽。你可別小看玉璽,當官的要官憑告身,嫁夫的女人要一紙婚書,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否則就像是假冒的,不被人認同。皇帝缺了玉璽,別人雖然不敢說什麼,但他心裡就會有這樣的念想。後來平了突厥玉璽回來了,陛下當時真是喜笑顏開。可是後來,他很快就知道玉璽是假的了。於是,又極度的灰心失望,但又不能對外人說起。”
“什麼,陛下知道此前的玉璽是假的?”秦慕白驚訝道。
“當然。”李道宗點了點頭,微笑道,“幫他辯別真偽的,還正是蕭瑀。因為前朝時,蕭瑀曾經幫楊廣保管過玉璽。當時陛下未予採信,只是不想將這件事情公之於眾,以免多生事非。但他心裡太明白不過了,蕭瑀是個性情耿直之人,不會說謊,也不會因為害怕惹了皇帝不高興而不說實話。他既然說了玉璽是假的,那就一定是假的。所以這些年來,陛下其實一直暗中派人搜尋玉璽的下落,但沒有結果,這一度讓他十分苦惱。巧得很,你小子在襄州這樣一個地方,以不可思議的方式尋回了玉璽。你說,這對陛下來說不是雪中送炭是什麼?所以,陛下當眾誇獎了多次,說你是一員‘大唐的福將’,哈哈!”
“原來還有這樣的辛秘與情由,怪不得。”秦慕白搖頭笑道,“如果是我,苦苦追尋一樣東西多年卻一直找不到,突然有一天有人把它送給了我,那我也一定會很開心。”
“就是這麼個意思了。”李道宗呵呵的笑,轉眼看了一眼在一旁欣賞壁上圖畫的高陽公主,低聲竊語道,“所以,陛下就讓公主隨我來了。你,明白了?”
秦慕白笑而點頭。
“當一個人的身上同時注備了運氣與能力,又謙虛謹慎深黯為人處世之道,那他離建功立業就真的不遠了。”李道宗饒有深意的點頭微笑,說道,“慕白,你前途無量哦!”
“王爺就愛拿我尋開心。”
秦慕白的笑音未落,門外走來一名門子,是李道宗的貼身侍從。他報說,府外有一名吳王府的將軍有急事求見秦將軍,自稱是薛禮。
“哦,是他,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來找我,王爺,待我出去見他一見。”秦慕白忙起身道。
“無妨,請他進來好了。”李道宗吩咐道。
侍從拜退了出去,請薛仁貴了。
李道宗說道:“我曾聽李恪多次說起薛仁貴,是個德才出眾的人才,據說武藝異常精良。是你引薦給他的吧?”
“算是吧!”秦慕白笑道。
李道宗點頭來笑,頗有感觸的道:“李恪遇上你,真是莫大的福份。”
正說著,薛仁貴進來了。
至從李恪離開襄州後,薛仁貴就沒呆在軍府了,一直留在刺史府裡,主要是負責統領王府親兵,兼顧安全與戍衛。
看著一身戎裝鎧袍的薛仁貴走進來,李道宗不禁眼前一亮,脫口讚道:“英武!”
“卑職薛禮參見王爺,見過秦將軍。”薛仁貴抱拳施禮。
“不必多禮。”李道宗上下打量了薛仁貴一眼,微笑道,“你既有事要找慕白,那你們二人就請隨意吧!不過,本王屢次聽說你的武藝十分出眾,總想見識見識。”
薛仁貴面露微訝,忙抱拳道:“薛某一介貧賤武夫,自學了一些粗濫的拳腳刀槍,都稱不上是武藝,只怕入不得王爺法眼。”
“你和秦慕白都有同樣的毛病,過於自謙!”李道宗哈哈的笑,“好,有正事你們先說,本王就不耽擱你們了。反正以後有的是時間。”
“謝王爺。”薛仁貴施了一禮,便對秦慕白說道,“將軍,方才王府內侍匆忙來報,說……王妃發病,十分危急!”
“什麼?”秦慕白愕然一驚,“早上我去見過她,好像還蠻平穩的,怎麼突然就……”
“卑職也不知道。”薛仁貴擰了擰眉頭,說道,“醫師已經在急救了。蘇憐清說,情形彷彿不是太過樂觀,萬一難救,此刻吳王又不在,只好請將軍過去。”
薛仁貴話中之意也算是明白,萬一王妃這時候不治而亡,若留下什麼遺言,也好請秦慕白代為轉達。畢竟,當初李恪走時,可是將王妃與郡主都託付給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