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白展顏一笑,走到廚房來到陳妍身後,雙手環到她腰間將她擁入懷中抱住,在她的耳垂上輕輕吻了一口。
“別鬧,快去……我正燒菜呢!”陳妍臉頰微紅,低聲道。
“嗯。”秦慕白應了一聲,轉身離去。陳妍回頭,二人相視一笑,柔情百蜜,自在不言之中。
花匠房被陳妍收拾過了,成了一間浴室。水溫正好,想必方才她又剛加過了熱水;旁邊擺放了幾件疊放得很整齊的衣衫。
泡在溫水中,愜意的頭枕浴桶,秦慕白不禁嘆道:“要是能娶了陳妍這樣的女人做老婆,真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只不過,她好像絕口不提明天,從來不跟說起什麼名份、婚娶、關係這樣的事情。只是沉默的、靜靜的同時飾演著朋友、知己、姐姐、情人與賢妻的角色。她……心裡怎麼想的呢?”
一個澡泡了許久,直到陳妍叩門來叫,秦慕白才慵懶的起了身。拿過那套新衣服來穿上,還真是特別的合身。
是一套不算很珍貴,但絕不落俗套的金白色窄袖翻領緊身胡裝,繡有細紋青花,布料秀垂直很柔軟,定是湖揚一帶名產的絲織物所製成。穿在身上,既舒服又筆挺輕逸。春日時節,這樣的服飾最為相宜。
細條紋的小口褲,小牛皮製成的高靿革靴,淡青色的蹀躞帶,這是胡服常用的配套裝扮。眼前的這三樣,雖是尋常可見,但是搭配在一起卻別有一番風味。
梳頭是秦慕白最煩的事情了。來到大唐後,他不下千次的想把頭髮剪了,弄個小平頭,爽快又省事。尤其是入仕之後,長長的頭髮要結結實實的在頭頂綁作一團用布包包好,再戴上襆頭,或是官帽或是軍盔……總之,這腦袋上就沒輕鬆過。
不過今日,他看到了一個讓他眼前一亮的小物什——束髮金冠!
有這東西,簡單了!
將頭髮一挽,往小金冠中一塞,然後中間插根釵子,搞定!
小金冠上還有一根形如孔雀翎的赤紅色飾物,隨意卻很到位的高高翹起著。正如孔雀在枝頭傲然屹立,俯視百鳥,頗顯得幾分高傲與貴氣。
穿戴罷了,秦慕白在澡桶中照映自己看了一看,不由得笑道:“呵!現在這樣子,可比以前戴個傻不拉幾的黑襆頭爽朗多了!衣服鞋襪看來都是尋常之物,搭配在身卻如渾然天成;這束髮金冠其實也並非貴重之物,但卻真是點晴之筆。陳妍,果然是一個有品味的女人啊,別具一格眼光獨到。想來,她挑這套衣服該是花了不少心思。”
走出浴室,秦慕白迎面就看到陳妍,她正上下打著自己微微發笑。
“帥嗎?”秦慕白很是恬不知恥的問道。
“只有你,能穿出這套衣妝的味道。”陳妍輕輕點了點頭,“江南一帶,許多仕子文人或是達官顯貴家的公子哥兒,都喜歡這樣的裝扮,很是常見。我看得多了,只覺得俗氣。前兩日在港市裡閒逛,我就琢磨著送你一件禮物當作謝禮。左思右想,覺得送你一套清爽的衣服還不錯。你呀,穿來穿去,不是官服就是將袍,肯定膩了。”
“這衣服我還真是喜歡。”秦慕白哈哈的笑,“還是你比較有眼光,比我自己還會買衣服。說實話,我從來不會給自己買衣服的。以前在長安,盡是母親與小妹在安排,給什麼我穿什麼。或者如你所說,除了官袍就是將鎧。偶爾被母親與小妹拖著去一趟布坊衣局,也就是把自己這一百多斤扔給人家裁縫隨他怎麼辦了,全無自己的主張。”
“呵呵……”陳妍微笑,“你是一個很有愛心的人。”
“嗯,怎麼突然這麼說?”秦慕白訝然道。
“你也算是個有權有勢的男人了,卻不講究衣食住行得過且過。這樣的男人,要麼是個沒心沒肺的草包,要麼極富愛心。”陳妍說道。
“哈哈,我怎麼沒發現?也許,我正是沒心沒肺呢?”秦慕白大笑。
“分明不是。”陳妍笑道,“因為你說到你母親與小妹的時候,眼睛都在笑。可見,你發自內心的深愛著她們。你的關心與呵護都在她們的身上,你更在乎她們是否吃得好穿得好,自己卻是很隨意。難道不是嗎?”
秦慕白一愣,隨即撇了撇嘴訕訕道:“你好像比我還了解我自己呀?”
“略知一二吧!”陳妍笑了笑,伸手過來很自然的握到了他的掌心,說道,“來,飯菜都好了,你定是餓了吧?多吃些。”
“難道陳妍是個無師自通的心理學專家?!什麼叫知己,這就是!”秦慕白在心中驚歎道。
入席坐定,陳妍素手輕揚揭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