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嚼著幹麥餅參詳鄯城周邊地圖時,薛仁貴與宇文洪泰一併前來,蹲在了秦慕白的身邊。
“二位,有何高見?”秦慕白指著地圖說道。
“俺不懂這些。俺只知道,一會兒真打起來,我得衝在最前面!”宇文洪泰一板一眼的說道。
秦慕白和薛仁貴紛自一笑,二人一起重點研究了一下鄯城周邊的地形,然後薛仁貴說道:“少將軍,兵貴神速,吃完這塊麥餅,就該可以動身了。吐蕃人趁勝而來圍城作亂,其實也是犯了和薛萬均一樣的兵家大忌——孤軍深入!但若是遷延日久,當真讓他們取了鄯城城池,或是佔據了一些村落、山崗、盆谷險隘這些有利地形,當對我軍相當之不利!”
“言之有理。”秦慕白點頭,“這也是為我為什麼火速行軍星夜出擊的原因。一寸光陰一分戰機,同時,讓吐蕃在鄯城多留一刻,我們也多一些損失。那些被燒殺搶虐的牧民百姓,還有被踐踏破壞的農田水利,我們再要重建收拾可就難了。”
“他孃的,這夥吐蕃人就跟蝗蟲一樣!”宇文洪泰罵咧起來,“打仗就打仗,放什麼火、踩什麼田!忒是害人!”
“這是他們一慣的伎倆。”秦慕白擰眉道,“劫掠是他們發動戰爭的一個主要目的之一。但他們就算攻下城池,也無心經營備守,城池農田這些也是搬不走的。於是,只好進行破壞。他們拿不走的,也不讓咱們得到。破壞這些東西,目的無非是害怕我們因此而壯大,對他們反構危脅。”
“狗|娘養的,陰險!”宇文洪泰連啐了兩口,“等哪天咱們殺上了高原,也拆他們的莊子、宰他們的犛牛、壞他們的田!女人就算了,吐蕃的女人太醜了,個個像男人!”
“哈哈!秦慕白和薛仁貴大笑起來。
“仁貴,我是這麼想的。”秦慕白琢磨了一陣,說道,“敵軍雖說有萬騎之眾,但他們勞師遠來又圍城劫掠,兵力有所分散。我軍急馳殺到兵威勁盛,他們一定不會戀戰。以他們慣用的戰術加上眼前的情形,多半會蜂擁而退,不會死戰。因此,我軍務必一鼓作氣,首戰得利殺他們一個下馬威!——因此,我決定讓你親率百騎護衛與翊府精銳越騎做先鋒,放開馬力衝殺而入,無論遇上哪撥敵人,你只管往裡衝殺不用回頭。我與洪泰在你左右後方負責掩殺,替你善後保護!”
“是!末將領命!”薛仁貴鄭重一抱拳,面色沉寂,雙眼之中戰意升騰。
“啊,咋不是讓俺打頭陣啊?”宇文洪泰不樂意了。
“你就算了。”秦慕白笑道,“你一個愣子,只顧自己殺得性起,說不定把身後的隨佐玩丟了都不知道。仁貴先鋒衝陣,武勇無敵是一回事,他懂得省時度勢。”
“哼!說到底,就是嫌棄俺打不過他!”宇文洪泰罵咧咧的道,“姓薛的,你無事跟著來蘭州幹嘛?你不來,這先鋒定是俺的!”
“哈哈!”薛仁貴大笑,“宇文將軍不必動怒,薛某下次將先鋒讓與你便是!”
“可不許食言!”宇文洪泰像個小孩子一樣,瞪大了眼睛認真的說道。
“休得多言,快回去準備,馬上開拔了!”秦慕白起了身,收起地圖。
二將抱拳應了諾,馬上回去整頓人馬,即刻開拔朝鄯城挺進。
開拔不久,遇到回報軍情的斥候。說前方有大股吐蕃騎兵,剛剛劫掠了一片牧場農田,押著大批的牛羊牲畜正緩緩向鄯城方向退卻。
只地,離鄯城已不到二十里,幾乎可以聽到鄯城方向傳來的隆隆號角與戰鼓之聲。
“薛仁貴!”秦慕白大喝一聲。
“末將在!”白馬銀袍方天畫戟的薛仁貴,閃身出來抱拳應諾。
“即刻出擊——殺敵建功!”
“是!”
鬥氣昂揚!
薛仁貴躍馬橫戟大喝一聲:“眾將士,隨我出擊——衝!”
“吼!”中軍精銳越騎,跟隨薛仁貴一同操練日久,深知薛仁貴武勇無敵。有他在,就如同有了主心骨。兩千精銳越騎發出一聲沉吼,馬蹄疾揚地皮顫動,朝前怒奔而去。
“宇文洪泰!”
“在!”宇文洪泰沉吼一聲閃將出來,勢如奔雷。
“命你率本部人馬,隨薛仁貴身後右側掩殺。本將親率餘下人馬,與你左右掩映。三軍各成犄角,相互救應聯袂殺敵,只許進,不許退!違令者,斬!”
“是!”
宇文洪泰雷聲巨吼之時,居然還喜形如色。他屁顛顛的策馬跑到本部騎兵之前,讓他掌旗使將“宇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