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兵守住了橫亙在必經之路上的一處溪流灘塗,阻礙了大軍前進。
秦慕白放了那幾個斥侯,親自領兵上前。
溪流約有十餘米寬,水流還挺急。溪上建有一座木橋,可容三騎並肩而過。
這時,對面有一人下了馬,走上了橋,身後跟了一名掌旗使,旗上大書一個“薛”字。想必該是薛萬均。
秦慕白便也下了馬,走到了橋上,和他面對面站在了橋中央。
薛萬徹四十餘歲,紫膛臉,孔武有力身板結實,一副天生武者凜然威風。他一雙威光自洩的虎眼看著秦慕白,沉沉道:“我認識你,也知道你是來幹什麼的。回去吧,我就當從沒見過你。”
薛萬均、薛萬徹這對兄弟,與秦家也算是世交,只是交情不見得有多深。此前秦叔寶效力於秦王李世民時,薛萬徹曾是隱太子李建成的死忠戰將。當時,薛萬徹就已是車騎將軍,地位比秦叔寶高了不少。玄武門一役時,薛萬徹率領宮兵來了個“圍魏救趙”,力戰殺到了秦王府。當時秦叔寶還與他交過手,二人大戰數個回合勝負難分。後來,薛萬徹看到了李建成的首級,方才退兵逃入終南山,最後李世民派出數道信使招撫勸降,他才歸順。
也就是從那時候起,薛萬徹與秦叔寶算是不打不相識,二人惺惺相惜有了一些交情。這些年來,薛氏兄弟憑藉著武勇與軍功,混得風聲水起,又漸漸與秦家淡薄了往來。現在,薛氏兄弟是大唐軍中為數不多的少壯派與勇戰派代表,深受皇帝信寵飽受恩榮,更是日漸風光。就立場來說兄弟二人卻不盡相同,兄長薛萬均偏向於太子;眼前這位薛萬徹,則是與魏王交從甚密。
在朝廷人眼中,秦慕白是“碩果僅存”的吳王黨,又出身於秦家師從於李靖,不管是政治立場還是軍伍圈子,都與薛萬徹不同路,還有些“對立”。
是敵非友,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秦慕白看著薛萬徹,表情沉寂,抱了一下拳,說道:“薛將軍為何要阻攔我軍?”
“你逆旨抗命師出無名。我乃軍中上將,就有權制約你。”薛萬徹說得一板一眼,神色還有些倨傲,乜視秦慕白而道,“若非念在我與你父尚有故交,今日定然不會對你如此客氣。速速撤軍回江去吧,不要再出現在向城境內!”
秦慕白看了一眼薛萬徹身後的大軍。一片鵝卵石灘塗上,整齊的排布著四五千輕騎兵,清一色的駿馬長槍亮甲披風,軍容整肅旌旗翻滾,威勢不凡。
這是常年活動在大唐關內的精銳輕騎兵,每一個都是百裡挑一的精銳越騎。衝鋒陷陣如若等閒,戰力非比尋常,是拱衛關中的精銳部曲,李世民手中的王牌之師。
他們若是看得起普通農夫組成的府兵娃子,才有鬼了。不說薛萬徹,就是那些普通的小卒,看著對岸的府兵也是一副冷笑與調侃的眼神。
“走吧、走吧!”薛萬徹擺了擺手,很是不耐煩的急促哼道。
“我要見李勣。”秦慕白直視著薛萬徹,說道。
薛萬徹先是一怔,隨即“嗤”的一笑:“你喝多了?這是什麼時候?你當英國公是你隔壁鄰居,想見就見?別異想天開了,快回去!我沒耐性跟你囉皂,本將負責戒嚴此境,一炷香的時間之後,還有誰擅留此地者,以叛黨論處!”
說罷,薛萬徹冷哼了一聲,一抖戰袍轉身大步走去。
秦慕白臉色一沉,轉身走回了橋岸。
這邊宇文洪泰已經叫了起來:“狗|娘養的,太囂張了!秦將軍,下令吧!俺一個衝過去,撕了那鳥人的破嘴!”
秦慕白擺了一下手:“別吵。薛萬徹左右不跟我們對味,我也很想跟他翻臉幹一架。但他是李勣的麾下,對面又是大唐正規軍,於情於理都不方便撕破臉——我自有辦法!”
說罷,秦慕白叫來筆墨紙硯寫了一份送給李勣的簡短的“陳情書”。
這時,對面的薛萬徹已經騎在了馬上,冷冷的看著對岸的秦慕白等人,手中的馬鞭輕輕敲打著馬鞍子。
“將軍,他們在幹什麼?”左右問道。
薛萬徹冷笑:“泥鰍打滾翻不起大浪,管他幹什麼。反正一炷香的時間後,我不想看到對面那群雜魚!
這時,秦慕白已經寫完並站起身來,揚手喝道:“取我弓來!“
“是!”
一名小卒從火雲馬的馬鞍上,取來秦慕白的黃楊鐵胎大弓。秦慕白將信綁在箭竿上,拉了個滿弦對準了對岸。
眾人都吃了一驚——這是要幹什麼?
這麼遠的距離,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