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分別時,秦慕白說道:“洪泰,如果哪天我和殿下反目成仇了,你幫哪個?”
宇文洪泰臉一苦,急得抓耳撓腮,鼓搗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你咋就非要問我這種為難的問題呢?俺沒想過,俺也想不明白。”
“這麼說吧,如果殿下下令,讓你一刀砍了我,你怎麼辦?”秦慕白麵帶微笑,似認真似開玩笑的問道。
“俺砍了自己這顆鳥頭,那就不為難了!這總歸是可以的吧!”宇文洪泰幾乎是吼叫著說完這句,氣乎乎的瞪了秦慕白一眼,拍馬走了。
“呵呵!”秦慕白搖頭笑了笑,拍馬朝城南五里坊,往小樓而去。
陳妍知道秦慕白這時候要來,準備了一些菜點等他一起吃。二人入席,陳妍問道:“軍府裡的事情都打點清楚了。”
“嗯。只是走個過場,將所有的事情都移交給了杜成元,我離開襄州一陣由得他們任意妄為就行了。”秦慕白隨意夾了一些菜來吃,眉頭微一擰,說道,“但期間發生了一件我意想不到的怪事。”
“何事?”
“失蹤的趙衝回來了。”秦慕白說道,“人是昏迷的,被漁民在河邊找到,送到了軍府。”
“有這等事?”陳妍也有些驚訝,眉頭微皺嘴裡輕含著筷子,尋思道,“那你問了沒有,是他自己逃出來的,還是水鬼有意放人?”
“沒有,都說了他那時候是昏迷的。”秦慕白說道,“假設他是逃出來的,那事情就簡單了,杜成元肯定會事先知道訊息,從而也絕不可能讓他再在軍府出現。”
“有道理!”陳妍眼睛一亮,“趙衝如果是逃出來的,那對水鬼們來說絕對是個大訊息,沒理由不通知杜成元提前做準備,以免讓你見到趙衝,知道一些不願意讓你知道的事情。可是現在,趙衝安然回到了軍營,那就證明,趙衝不是逃回來的,而是……水鬼故意放他回來的!”
“聰明。”秦慕白雙眉一擰眼中精光一閃,說道,“可是,水鬼們為何要放趙衝回來?”
二人同時眼睛一亮:“難道是……?!”
……
當晚,秦慕白來到了花娘子宅中,約見水鬼聯絡人。
依舊是一個黑衣人,秦慕白判斷,這次來的,又與之前見過的兩人不同。可見,對方真的是很小心很謹慎,就怕讓秦慕白看出什麼端倪。
秦慕白便將自己的安排說給了黑衣人聽,說,自己準備前往鄧州一段時間。這段時間,襄州與他無關,你們愛幹什麼就幹什麼。
“秦將軍,你不夠誠意啊,嘿嘿!”黑衣人怪笑的道。
“你什麼意思?”秦慕白有點惱火的道,“我都這樣了,你還要怎麼樣?”
“據我所知,你與李恪並非達成默契。”黑衣人不急不忙的說道,“你雖是願意與我們合作了,他李恪可並未點頭。不是我等瞧不起秦將軍的能耐,可李恪畢竟是刺史,是皇子。他的話你敢不聽麼?他若要從中作梗,那也是致命的。”
“你們多慮了。”秦慕白冷冷道,“李恪的性格我瞭解。他絕對不會口頭上允許我向你們妥協,與你們合作的。”
“為什麼?”
“明知故問!”秦慕白惱火的喝道,“因為他是皇子,在他眼裡,襄州不過是彈丸之地,犯不著拿自己的皇子身份與一片前程,與你們生死相搏。他說,他寧願沒了王妃與女兒,也不會與你們同流合汙。話是這樣不錯,可是他心裡,比誰都著急上火。他若不與我撕破臉,那他就是從犯。如此淺顯的道理,你們居然不懂?”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呵!”黑衣人呵呵的笑,“李恪,果然是智術深遠之人,不可貌相啊!看來,他是故意與你鬧翻,然後撂挑子走人,剩下任的由你胡作非為,他眼不見心不煩?而你呢,也藉故高開襄州,餘下事情都交給我們自己打理,你也不必落得個從匪的罪名,是這樣嗎,秦將軍?”
秦慕白麵帶怒容惱火的瞪了黑衣人幾眼:“你廢話很多!你現在是不是很得意?”
“不不不,在下絕非此意。只是有些事情,還是問清楚為妙。”黑衣人急忙擺手道,“就請秦將軍放心,你離開襄州之後,我們會緊鑼密鼓的開始辦事。等你回來,必是一切已經塵埃落定了。到時候,就像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再然後,按照約定,我們送還人質,從此不在襄州犯案,一年後,也都會銷聲匿跡。”
“是這樣最好。”秦慕白冷哼道。
“為了表達我們的誠意,今日,我們已經放了一個人,想必秦將軍也應該知道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