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白和趙衝聊了沒見句,左營那邊的動靜越來越大了。大片的嘈雜喊殺聲,彷彿是打起仗來了一般。
“反了不成?”秦慕白起身一揮手,“走,看看去!”
龐飛恨得真咬牙:“左營的白浪水軍歷來是最不服管教的,惱人得緊!在這軍府裡,他們儼然還把自己當作精銳,非但狗眼看人低還享有特權,個個趾高氣揚得不行。將軍把左營的兵符交給了我,可左營上下的將士卻仍是對我陽奉陰違,只聽趙衝的。而且他們對我們百騎好像特別排斥,上次雖是把他們打得口服了,但心卻未服,仍是傲氣調皮得緊!”
“不殺幾個頂風作案領頭唆使的,如何煞得住這股子歪邪之氣?”秦慕白輕挑嘴角冷笑。
“對!這群夜郎自大的白痴,就是欠收拾!”龐飛恨惱的罵道。
帶著幾名百騎,秦慕白已經到了左營駐地。營中吵鬧成一片,群情激昂像在打群架似的。許多人點著火把圍成一圈,當中幾個人激憤的大聲叫嚷,其他人則是同仇敵愾的幫著煽風點火,一副炸了營的情景。
幾名派出的百騎將士出來正遇著秦慕白,回答說,好像是有幾個左營的水軍在外面被人打了,回來邀幫手去報仇。
“趙衝呢,死了不成?”秦慕白冷冷的問道。
“趙校尉正在裡面幫勸阻攔,要不然這群傢伙肯定早就衝出去了!”
“真是無法無天,反了去了!”秦慕白惱火的喝罵,大踏步走進了軍屯之中。
左營校場上,一群人約有一兩百,圍在一團吵嚷不休。當中留了一圈兒空地出來,幾個人在裡面大聲的爭吵。
“馮刀疤,我警告你!你這樣幹是違反軍令的!”趙衝顯然是上了火,大聲吼道。
“軍令幹老子鳥事!”正是在小店中被秦慕白等人痛毆了的馮刀疤,一臉泥血仍沒洗去,憤怒的大吼道,“老子性命都快沒了,還管得著軍令?趙衝,老子敬你是校尉,禮讓你三分,別不給面子不識好歹!今日你最好別擋著我,讓我帶兄弟們出去尋人報仇!這要是再耽誤讓那幾個雜種給跑了,我跟你沒完!”
“你反了,馮刀疤!”趙衝惱羞成怒,大吼,“你居然敢威脅我!”
“你是什麼東西!要不是我姐夫照顧提攜你,你他孃的就是個倒夜香的窮癟三!”馮刀疤一下就翻了臉,針鋒相對的大罵,那唾沫星子都要濺到趙衝的臉上了。
“你!……”趙衝一揚手指著馮刀疤,渾身都氣得發抖了,牙齒也咬得骨骨作響,他咬牙切齒道,“馮刀疤,我也正是念著你姐夫的恩情,為了你好,才提醒你。你今日若真敢帶人衝出軍營尋釁鬥毆去,那可就是嚴重違反了軍規,是要治罪的!——你也知道,今時不同往日,襄州軍府裡,已經換了主了!”
“滾你孃的蛋,別搬出那個雜種的名號來壓我!你被他嚇破了膽,老子沒有!”馮刀疤重重啐出一口帶血的痰沫,大吼道,“你閃不閃開?你再不閃開,老子真要踏翻你踩著你出去了!”
“你敢!!!——”趙衝大吼,猛然拔出了刀來指著馮刀疤。他身後跟著的一群人,也一齊聳然向前,將馮刀疤團團圍了起來。
“趙衝,別攔他。”突然一聲大喝從趙衝身後傳來。眾人回頭一看,只見一個身著便服的年輕公子哥兒背剪著手,施施然的走進來,身後跟著幾名全副武裝威風凜凜的百騎將士。
在場的人當中也就只有趙衝認得秦慕白,大部份白浪水軍只看到那些百騎將士,就心裡一寒瑟縮的退後了好幾步。
馮刀疤甫一見到秦慕白,頓時血衝上腦指著他大吼:“就是他!就是他!!”
滿以為他身後的那些兄弟都會群起而幫他揍人,卻不料,現場突然間變得鴉雀無聲,他身邊的圈子頓時擴大了幾倍不止,留得他一人孤零零的站在了那裡。
“對,是我。”秦慕白走上前,站到了他和趙衝之間,說道,“我就是你說的那個,雜種。”
趙衝的臉皮狠狠的一抽搐,彎腰抱拳一拜:“秦將軍!屬下無知酒後冒犯,還請千萬不要怪罪!”
“秦……將軍?!”馮刀疤的臉一下就白了,眼睛也直了,“你就是那個……”
“姓秦的雜種嘛!”秦慕白冷笑,“馮刀疤,我真想問一問你,你為何就敢這麼囂張?你不知我姓名無意冒犯,還自罷了。趙衝可是你的頂頭上官,你居然當眾謾罵,你真想在軍營裡聚眾造反不成?”
馮刀疤左右看一眼,只見身邊的人都已退得老遠,頓時感覺有些底氣不足心裡犯虛了,但嘴是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