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白不禁皺了一下眉頭:很顯然,這是陰德妃在幫著撒謊!長孫渙自然不敢盤問陰德妃,但又知道走失了公主沒法交待,於是特意來告訴我,將這個燙手的熱山竽甩給了我……奇怪,高陽公主昨天一宿沒回後宮,她會去了哪裡?
“秦將軍,這如何是好?”長孫渙見秦慕白一副沉思的神情,追問道。
“陛下只讓我們看著公主,沒讓我們幹別的事情。”秦慕白淡淡道,“既然陰德妃說高陽公主去了吳王那裡,你就帶一隊人去吳王府把公主請回來就是了。”
“這……這恐怕不妥吧?”長孫渙有點鬱悶的咬了咬牙,遲疑了一下,說道,“末將說一句不該說的話,很顯然陰德妃是在幫高陽公主圓謊,高陽公主十有八九沒去吳王府上!那麼她去了哪裡?……末將要是真的帶人去吳王府要人,那左右要得罪人哪!要是公主在那裡,陰德妃和公主肯定怪末將多事,會說就算末將不去請她也自會回來;如果公主沒在那裡……那豈不是戮穿了陰德妃的謊話,而且令吳王反感?”
“你怎麼這麼多花花心思?”秦慕白說道,“你也說了,這是句不該說的話,既然不該說,那就不更該想。你只須記得我們百騎是受了皇命在辦差,一切秉公辦理就是了。吳王也好,陰德妃和高陽公主也罷,都不會怪罪到我們頭上,因為我們不過是奉命行事。別廢話了,帶人去吳王府吧!”
“好吧……末將遵命。”長孫渙無奈的點了點頭,拱手退下了。
秦慕白看著他的背影,不禁眼角微眯了眯:這個長孫渙心思倒是機巧,做人也八面玲瓏。但就是有點多疑寡斷心術不正,前怕狼後怕虎不敢負責任,顧慮重重辦事也不利落。萬一哪天有個位高權重的人拉籠他,或者是我陷入了困境,他一定毫不猶豫的出賣我,或是對我落井下石。
話說回來,高陽公主離開皇宮徹夜不歸,會去了哪裡呢?難道,她真的去“收拾”房遺愛了?懸哪,她會想出個什麼法子來收拾房遺愛呢?……皇宮之外,她能落腳的地方可不多。一則吳王府,二則太子府和漢王府,再就是……離塵居!
對了,她這時候偷偷離開皇宮徹夜不歸,肯定不願意讓皇族的人知道,那就很有可能是去了離塵居!——但是,她去離塵居幹什麼呢?妖兒秉性善良又富有同情心,高陽公主要是開口向她求助,她肯定不好意思拒絕……但是要對付房遺愛,妖兒能幫上她的什麼忙呢?
……
秦慕白百思不得其解,後來索性不想了。以不變應萬變吧,反正我也沒摻合什麼,只是希望這個小惡魔別把事情搞得太過分太過火,也不要牽扯一些無辜的人進來受殃。
一直到了中午,長孫渙和一整隊人都沒有回來。秦慕白心裡直犯嘀咕,趁李治和李明達睡午覺的這會兒,他回到軍營騎上火雲馬,飛奔出皇宮直撲吳王府而去。
吳王府裡,李恪高臥榻上愜意的睡著午覺,兩名侍婢在旁邊打著扇,也有些昏昏欲睡,卻不見長孫渙等人。
秦慕白只好將李恪李恪叫醒。李恪睡意朦朧的睜開眼睛,看清來人是秦慕白,不禁一笑:“今日是何日,我這安靜的小王府居然如此熱鬧?慕白,怎麼連你也來了?”
說罷,李恪揮揮手,示意左右都退下了。
“來,天氣酷熱,你且坐下喝杯冰鎮銀耳蓮子羹解解暑氣。”李恪倒是不慌不忙。
秦慕白便坐了下來,說道:“殿下,長孫渙等人上午可有來你府上?”
“來了啊,這不現在還在王府軍營那裡歇著呢,有殷揚等人陪著在喝酒。”李恪古怪的笑道。
秦慕白微擰了下眉頭:“高陽公主昨天沒來你這裡吧?”
李恪沉默了片刻,詭異的一笑:“我知道跟你撒謊沒用,你猜對了,連我也不知道她現在去了哪裡。”
“果然如此……”秦慕白咬了咬牙,“於是你就將長孫渙等人留了下來,找個什麼藉口說公主出去了,等她回來再讓她跟著長孫渙等人一起回宮交差?”
“不錯。除了這樣,我還能有什麼辦法呢?難道要我告訴他們,高陽昨天沒來我這裡?”李恪為難的搖了搖頭,“這個麻煩妹子,這下不知道野到哪裡去了。我秘密差人去了許多地方找,都沒找到。”
“包括天下第一酒和離塵居?”
“當然。”
秦慕白一時迷茫了——那她能去哪裡?
“其實……我一直在想,高陽是不是可能去了老四那裡?”
“魏王泰?”秦慕白眉頭一擰,“為什麼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