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秦叔寶說道,“雖說皇帝的旨意大於天,用不著徵求吳王的同意了,但禮多人不怪,你去交待一聲總是好事。來去明白,方為大丈夫處世之道。”
“孩兒明白,稍後更衣馬上就去。”秦慕白拱手道。
“還有。在皇帝身邊當差,謹記兩個原則。”秦叔寶豎起兩根指頭,正色說道,“其一,多聽,少言;其二,多做,少說。”
“是。”秦慕白拱了拱手,“言多必失的道理,孩兒自然明白。在皇帝身邊做事,自然風光無限覲升的機會也會更多,但是伴君如伴虎,小心方才使得萬年船。”
秦叔寶眼角綻閃出一抹精光,撫髯點頭:“很好……看來你的見識,已然超越與你同齡的一些人,倒是為父多慮了。”
秦慕白心中略緊,拱了拱手沒有回話,心中暗道:知子莫若父,我這次回來發生了這麼多翻天覆地的變化,父親一直看在眼裡卻從來沒有質疑過……他雖是個武夫,但心思也挺細密的啊!
練完了武,秦慕白更了衣去了一趟吳王府。王府大門口當差的正是宇文洪泰,見到秦慕白就高興得手舞足蹈。原來,秦慕白被賜封百騎使的訊息,早已是不脛而走傳到吳王府了。
秦慕白和宇文洪泰等眾兄弟述聊了片刻,便進府求見吳王。李恪今天既沒有欣賞歌舞也沒有早早躲進房間與嬌妾歡娛,而是正坐在大堂上,彷彿刻意等秦慕白似的。
“慕白,我就知道你會來。”看到秦慕白走來,李恪展顏一笑站起身,上前來對他咧嘴一笑,“不出所料,你果然有能耐!皇帝親勳衛隊的最高長官百騎使……那可是陛下身邊的紅人。恭喜你了,慕白!”
“謝殿下!”秦慕白拱手拜道,“在下能有今天,全託殿下的提攜與鴻福,因此是特意前來謝恩的。”
“謝恩就不必了,你我兄弟,還用得著這麼客套嗎?”李恪呵呵的笑,伸手拍到秦慕白的背上,“走!”
“去哪裡?”
“來了不就知道了!”李恪笑得神秘,一揮袍袖大步朝外走去,秦慕白只好跟上。
月光之下,二人走到吳王府後院的馬廄附近。
“來人,將那匹汗血寶馬牽來!”李恪下令,一名馬伕領了諾,從馬廄裡牽出一匹渾身火炭一般的雄偉駿馬。
秦慕白的眼球第一時間就被吸引了。來到大唐許久,還從來沒有見過如此高大健碩的寶馬!
李恪走上前,呵呵直笑的撫著駿馬的脖頸,說道:“怎麼樣,慕白?這是我王府裡最值錢的一樣寶貝了。皇帝陛下征戰天下,曾騎乘六匹寶馬,號稱‘六駿’。其中一匹,名曰‘什伐赤’,是一匹渾身如同火焰的紅色寶馬。”
“難道這就是什伐赤?”秦慕白驚問道。皇帝騎的馬,也能賞賜給吳王麼?
“當然不是。”李恪微笑,“陛下極愛馬,也是相馬的大行家,還曾為六駿寫過詩。‘駿骨飲長涇,奔流灑絡纓。細紋連噴聚,亂荇繞蹄縈。水光鞍上側,馬影溜中橫。翻似天池裡,騰波龍種生’。陛下騎的龍駒,怎麼可能輪落到這裡。實際上,什伐赤在陛下登基後幾年,就老死了。這匹馬,正是什伐赤與一匹血統正宗的汗血寶馬雜交後所生的後代。”
“怪不得如此雄偉!”秦慕白驚歎道。相馬,他曾聽秦叔寶略說過一二。耳如撇竹,眼如鳥目,頸長體健的馬,多半就是好馬。而眼前這匹馬,比一般的馬都要高大健壯不少,後臀部位還有一些細條的花紋——這正是血統純正的西域野馬的標誌!
在大唐這樣的時代,馬匹,就如同現代社會的車輛。這樣一匹血統純正的汗血寶馬,其價值幾乎就相當於是一輛限量版的布加迪威龍!
而且,就算是有錢,也未必買得到!
對於將領來說,馬匹的意義猶為巨大。三國時呂布為了一匹赤兔馬背叛丁原,就是最好的證明之一。
“寶馬贈英雄,它圈養在我這死氣沉沉的王府裡實在是太可惜了。”李恪拍著馬頸轉過頭來微然一笑,“它是你的了,慕白。”
“什麼?”秦慕白略吃了一驚,“殿下,這麼貴重的禮物,在下可不敢生受!”
“怎麼,嫌棄?”李恪笑道,“這次回京,其他人都避得離我遠遠的,你也要與我撇淨干係,連我贈送的禮物也不肯要?”
“不……在下不是這個意思。”秦慕白擰了擰眉頭,說道,“只是,這匹馬既然是皇帝陛下賜給你的,我又怎麼好去騎乘?這豈非就是僭越了?”
“這不是皇帝主動賞的。”李恪笑了一笑,隨意的說道,“兩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