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來的大牌二世祖當真不少。杜如晦之子杜荷,蕭瑀之子蕭銳,柴紹之子柴令武,王珪之子王敬直,房玄齡之子房遺直與房遺愛……其中有不少都是娶了公主的駙馬。最讓秦慕白感興趣的,莫過於史上大名鼎鼎的綠帽之王——房遺愛了。這小子現在還只十五六歲沒迎娶公主,生得牛高馬大有點莽漢愣頭青的架式,據說四肢很發達彎弓騎馬的本事不差。交談中聽到,此前長孫渙也曾邀他去參選百騎,這個房二卻說軍隊沒有美姬當兵也太苦,不如等著娶公主,保準一輩子榮華富貴無憂無慮,何必去軍隊裡舞槍弄棒。
還真是高瞻遠矚胸懷大志啊!
秦慕白留心注意了一下,這裡可沒發現魏徵的兒子。據說,魏徵家教極嚴,嚴到有點像患了憂鬱症似的孤僻。平常,他家裡總是閉門謝客不與誰走動,也嚴令家人子侄不準和誰套交情。因此,長安二世祖圈子裡,沒有半個魏家的人。
李泰好不容易把秦慕白這個新來的傢伙,介紹給眾人認識。一一打完照面可花了不少時間,下面的仕人才子們都有點不耐煩了,許多人等得無聊,已經自行三三兩兩的開始了聊天敘話。
“曲水流觴現在開始!”
眾人都歡呼了一聲,各自開始了準備工作。溪水的上游,也有人準備要放酒觴了。
李泰說道:“今日這酒可是非同一般的好酒,是皇帝陛下賜給我,專用來舉行這次曲水流觴的‘秦仙御酒’——呶,就是這位秦三公子制釀的!”
李泰一指秦慕白,頓時引得所有人側目圍觀。不管是出於奉誠李泰還是給秦慕白一點面子,許多人鼓起了巴掌,還響起了一片驚噓聲。
秦慕白無奈的搖頭苦笑:“殿下,還是快點開始吧,眾人都等不急了。”
“也好,開始!”李泰呵呵的笑,笑得很憨厚的樣子。將手一揚,演奏的曲樂換了,上游有人開始施放酒觴。
第一次流下來的有三個木酒觴,裡面各呈了小半杯酒。順著溪流挨著溪邊彎曲的石道,磕磕碰碰的流下來。在第一個轉角的地方被一片溪石擋住,現場頓時爆發出一片鼓掌叫好聲。
“好,殿下拔得頭籌!”
“殿下快請!”
這頭一杯酒便是落在了李泰的身前,另外兩杯緩緩流下,被另外兩名才子取了去。
“哈哈,那小王就先獻醜了。”李泰彎腰下去從溪水中拿起酒觴,一飲而盡,臉頓時就紅了。深吸著長氣他嘖嘖的讚歎:“秦仙御酒,果然是好酒、好酒啊!——小王就以‘仙’為意,吟詩一首!”
說罷,李泰就隨口吟出了一篇詩作,引得現場一片歡呼叫好,酒會頓時達到了一個高|潮。
秦慕白暗自讚歎:不得不說,這胖小子是很有才,就這方面來講,我比他差遠了。
另外兩名仕人也相繼吟出了詩作,同樣博得一片叫好聲。現場有王府記室,將這些詩作都給記下了。稍後便要在所有的詩作中挑選出上佳的作品,或刻成碑帖豎立在王府後花園,或撰入詩集流傳於當世。
曲水流觴繼續進行,盛酒的杯盞絡繹不絕的從上游落下,許多的詩編橫空出世,當然也有人一時卡殼吟不出詩作的,便要被罰酒三杯被眾人鬨笑。
秦慕白純粹是來捧個人場湊熱鬧的,可沒想過去溪裡撈杯子出醜。其實大家都坐得挺近,那杯子落住了讓誰來吟詩,也全憑大家的興致,或是別人給面子推送過來。
與秦慕白同座的是秦斌,旁邊捱得極近的就是李泰和長孫兄弟。他兄弟二人彷彿對這曲水流觴極感興趣,長孫渙還自告奮勇的從溪裡撈起杯子,當眾吟了一首風花雪月的情詩,惹得眾人一片嬉笑叫好。
少年風流嘛,在座的人都喜歡這個味味兒。
又一輪流觴下來了。
秦慕白正和秦斌悶頭聊著天,冷不防的全場突然安靜了幾分。他愕然的抬起頭一看,只見長孫渙拿著一個滴水的杯盞站在他面前,臉上掛著一絲不懷好意的微笑。
“秦兄怎麼只顧著聊天,既然來了,也該小露一手吧?”說罷,長孫渙將杯盞放到了秦慕白的桌上。
“這個……在下一介武夫,實在不擅長詩辭。”秦慕白笑了笑說道,“長孫兄,杯盞既然是你撈起來的,那還是你來吧。能者多勞嘛!”
四周響起一片噓聲,顯然有不少人背底裡在恥笑秦慕白這個“一介武夫”了。
“既然長孫公子如此盛情,我等卻之不恭。三弟不會吟詩,在下願意代勞。”秦斌站起身來正要伸手去拿杯盞,長孫渙突然一揚手將他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