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白微擰了一下眉頭,搖搖頭道:“這個,我可說不清。我雖是在皇帝陛下御前當差,卻很少與他直接交談,對於皇帝的心思也不怎麼了解。”
“那你整天在金鑾殿、御書房當差,就算是不參政議政,那該也是聽到了不少東西的。”李恪的眼睛微然一眯,不經意的流露出一抹精光,“你可曾注意到,有什麼適合我去做的差事麼?我也好去向皇帝陛下主動請纓。我還只有二十出頭,這樣整天悶在王府裡混吃等死,不是個事啊!”
秦慕白心中微然一動:李恪,你這可是在向我打探皇帝的機密了……我要是真說了,那可是洩露國家機密的欺君之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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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兄弟聚首
李恪正兒八經的看著秦慕白,等著他的答覆。
“這個……殿下請恕罪,在下非但是不知道,而且就算是知道了,也不方便跟你說。”秦慕白說道,“否則,非但是在下要被皇帝責罰,恐怕殿下自己在皇帝那裡,也討不到好果子吃。”
李恪略一怔,點點頭:“說得也是……是我唐突了,本不該問的。”
“多謝殿下宥諒。”秦慕白拱手稱謝,心中卻在暗道:你分明便是故意的。刺探訊息是假,以你的智慧會不知道,我肯定不會洩露這樣的事情?你試探我秦某人的為人才是真吧?
“沒辦法,我只好去陛下那裡撞撞運氣了。”李恪嘆了一口氣,搖搖頭說道,“這都快半年了,父皇也該消氣了。我若去誠心認錯請求將功補過,他老人家應該也會成全我。”
“殿下所言即是。”秦慕白點了點頭,心道:本來就是這樣。皇帝削了你的食邑罰你禁足半年,這就已經能向律法和百官們交待了。你們父子之間什麼事情不好商量呢,何必把我扯進去左右為難?幸好我不傻,沒真跟你說了。否則,你李恪肯定認為我是個“背主之賊”——連皇帝都能出賣,還值得你李恪信任麼?
接下來,李恪巧妙的轉移了話題,不再討論任何與政治有關的話題。多半聊一些酒麴武事,連皇宮裡的事情也不沾上一絲。
秦慕白心想,看得出李恪很想把我當作一支“潛力股”來發掘和拉籠,但是又對我的想法立場摸不透,而我現在又離皇帝極近,他不敢對我坦露太多的心跡怕惹麻煩,因此稍作試探後就不再窮追猛打了。這個人,表面看來辦事溫吞,其實還是蠻穩當的。他若是一而再再二三的追問我關於皇帝、關於朝堂的一些事情,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沒坐多久,李恪就告辭先走了,說是私服偷跑出來的,不便離開王府太久。如今吳王府的長史從安州回來了,奉了皇帝鈞命每天像管孩子似的監督著他。這個長史,就是出了名的鐵面無私、敢於犯顏直諫連皇帝也敢得罪的權萬紀。
權萬紀可是個說一不二做事情鐵板釘釘的倔老頭兒,李恪稍犯一點事情,他就敢以死直諫,再不就捅到皇帝那裡,讓李恪又敬又怕。
李恪走後,秦慕白獨自呆了一會兒整理思緒,然後跑到以前去過的,武媚孃的閨閣裡。
“媚娘,是你把李恪請來的吧?”秦慕白單刀直入的問道。
武媚娘稍一怔,然後嘴角一揚笑道:“是呀,怎麼了?”
“難不成他跟你說,我一來這裡,就叫你通知他請他來?”
“不錯。我現在很少呆在天下第一酒了,多半的時間在家裡陪我娘。反正我家和吳王府是挨著的,我收到下人的稟報後,就通知了吳王府門口戍衛的衛兵一聲。那些人以前都是你的手下,你知道的。”
秦慕白點了點頭,心想看來李恪的確是對我有“非份”之想。也難怪,他現在大概就是個孤家寡人似的親王了,難得有我這麼一個“發兒小”朋友,又在皇帝身邊當差,能不想拉籠一下麼?其實李恪人還不錯,對我也有恩,以後如果能幫他就幫一點吧!
“媚娘啊,以後這種事情你就不必應承人家了。”秦慕白說道,“理由和利害你知道的。”
“知道啦——囉嗦!”武媚娘撇了一下嘴,別過臉去作勢觀看一本帳薄了。
“酒肆的帳冊?賺多少錢了?”秦慕白訕笑著湊上去問道。
“嘿嘿,不讓你看!”武媚娘一揚手將帳薄收起,神氣活現的道,“怎麼,眼紅啦?”
“哈哈!”秦慕白笑道,“不用你說我也知道天下第一酒肯定是暴利滾滾,你的腰包肯定賺得鼓鼓了。天下第一酒是你的,而你是我的——你說,我有什麼可眼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