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
滾滾黃沙,西風如狂。
秦慕白戎馬披掛盔頂白孝,帶一隊百騎近衛行走在巨大的校場之中;獨臂張同高舉著的那面秦字帥旗,鼓鼓生風獵獵飛揚。
新召來的三萬餘新兵,在與侯君集所率領的蘭州左威衛四萬野戰大軍混編之後,正在進行第一場操練。
方圓數十里的大營盤與大校場,萬馬奔騰喊殺震天,士氣如虹直達霄漢。
高昂計程車氣與齊整的軍心,這是最令秦慕白滿意的;可是最令他擔心的,同時也是最致命的問題,便是突然多了這三萬多人馬、數萬張嘴吃飯,後勤供給相當吃緊。
雖然蘭州的百姓已是一鼓作氣同仇敵愾,自發參軍的人大部份都自帶了糧米衣被甚至是馬匹,可是總不能再讓蘭州的百姓支付軍隊的所有開支、將他全部榨乾吧!
再說了,就算要榨乾……蘭州的經濟雖然大有起色,但這裡畢竟不是長安襄陽那等繁華富庶的地方,百姓們沒多少油水。
不光是糧草。眼下這個大營盤裡,九成以上的新兵都還穿著雜色的軍服,以往只往二十四個人的行軍大帳裡,現在最少的也擠了三十個人。此外,還有武器甲冑與馬料旗幟這些東西,無一不缺。
正應了房玄齡的那句話,打仗,打的就是錢糧。光有血氣光有膽魄,能成就何事?
武媚孃的財力已是非凡,但她還沒有達到鄭家那種富可敵國的步,此前沒有戰事沒有徵兵擴伍,她這個一家獨大的軍商還能勉強應付得來;現在,要她支撐起這樣一支龐大的軍隊,窮土裡養不出肥苗,實在有些不大可能。
眼看中秋約戰之日在即,麾下的軍隊卻連後勤供給都還缺乏保障,秦慕白著實有些頭疼。連日來,他數次召集都督府轄下的各級官員與州縣治長,商議解決後勤之事。蘭州上下也算是軍民同心竭盡所能了,百姓們就差勒緊褲帶過日子,可是,後勤方面仍是有著巨大的空缺。
日子,卻在一天天的逼近。
秦慕白,都動了一點“裁軍”的念頭了。可他知道這斷不可行,因為只要他開口裁軍,就會極大的打消蘭州百姓的熱忱、削弱軍隊計程車氣,同時,也會給人一種“信心動搖底氣不足”的聯想。
將心不穩,軍心失怯!
開弓沒有回頭箭,秦慕白緊咬牙關——死挺!
現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速戰取勝,一舉擊潰噶爾欽陵,取糧於吐蕃!
“這樣的事情,以往盡是吐蕃人在幹,我們憑什麼就不能幹?”
“大軍但要備好了五成甲械、三月口糧,即告出征!”
“別讓噶爾欽陵那群吐蕃蠻子,看扁了我們蘭州鐵軍,以為我們不敢赴戰了!”
“缺少刀槍,就找人共用、輪番上陣;若有人戰死,便繼承他的兵甲,去替他報仇!吐蕃的彎刀,也是鑄得很不錯的,去給我搶!”
“吐蕃軍隊的青稞、奶酒、乾肉,同樣也很不錯,去搶!!”
這是秦慕白,在與三軍將佐說的原話。最後,他說了一句讓侯君集揚眉吐氣酣暢淋漓的話——
“侯君集,你有一句話我是真真的愛聽——虎不如狼!我們蘭州鐵軍,不做佔山為王、畫地為牢的虎,要做野性猛烈、擊戰千里的狼!想吃肉,便自己去捕殺、撕咬、拼命,前赴後繼不死不休!否則便就是條狗,只配吃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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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4章 獨行萬里,鷹擊長空
長煙大漠,隨處可見風蝕的蘑菇石。烈日熾烤,頻現海市蜃樓。
連薛仁貴自己都覺得,現在他們這一群人沒有覆沒於千軍萬馬的堵截、沒有死於飢渴與熱疾、沒有迷失在大漠之中葬身狼腹,簡直就是個奇蹟。
前方,隱約出現了大片的綠野。
這一次,不是海市蜃樓!
三軍將士,歡呼雷動!
“薛將軍,我們走出來了!我們離開八百大漠,來到草原了!”左右副將喜極而泣的叫道。
薛仁貴嘴角輕輕上揚點頭微笑,輕吁了一口氣。
距離突圍北上之日,已逾半月。這一路來,先是天山血戰伏擊了泥熟啜,然後逾越了高不可攀天險重重的天山;下山之後便進入了西突厥北庭治下拔悉密的領地。拔悉密部雖是一個不大的部落,但全民皆兵極多精銳騎手,以逸待勞。薛仁貴率領這隻師老兵疲但骨胳裡都烙有秦叔寶戰神之印的鐵軍,迎頭而上以弱擊強,如同一把尖錐刺破了拔悉密部佈下的三道防線,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