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白雙眉立豎咬牙道:“隨我後院一行!”
高陽公主慌忙下了馬車在後面喚道:“慕白,發生什麼事了呀?喂,別急,等等我嘛!”
秦慕白背剪著手快步朝後跨院走去。妖兒姑娘帶著她收養的一群小孤女,就在此落腳。不過,她一向十分的低調謹慎,秦慕白不在家時,他從來不開正門,自己都只從後門出入。府中也沒有幾個僕役丫環,可見霜兒今天並沒有來,顯得有些冷清。
秦慕白到了後院拱門處,遠遠就聽到一陣悠揚的琵琶聲。這曲調他太熟悉不過了,正是他傳授給妖兒的《霸王卸甲》,一曲正待終了。
朝院中一看,無人。客廳大門是開著,裡面正傳出稀疏的鼓掌聲與李元昌輕佻的讚歎:“哎呀,妖兒姑娘的曲藝真是進步神速,小王又大開眼界了!”
“漢王殿下既然已經聽了曲子,也該回去了吧?民女要教這些小姑娘們識字了。”正是妖兒的聲音。
李元昌顯然不是很識趣,呵呵的乾笑兩聲:“妖兒姑娘何必如此拒人於千里之外呢?小王好不容易才打聽到你住在此處,因此多次親尊來訪。求了多次,才得蒙姑娘不棄給小王演奏一曲。今日……小王也沒有別的事情,就想在這裡多陪姑娘閒敘片刻。至於教書識字嘛,小王鬥碗大的字也認得幾顆,倒是可以幫到姑娘一二。”
“不敢勞煩殿下。”妖兒的聲音有些冷,“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多有忌諱,漢王殿下還是請回吧!”
“咦,這不是還有許多小姑娘在嗎,怎麼是孤男寡女呢?”李元昌的笑聲中都透出急切,更多了曖昧,“妖兒姑娘,小王就這麼不入你法眼麼?”
“報歉得緊,民女是瞎子。”
“你……”李元昌一怔,隨即有些惱了,“我說,你跟了本王有什麼不好?就算做個孺人,也好過整日混跡於風月場所,為秦慕白和武照賣命賺錢吧?”
“此乃民女私事,不勞漢王操心。”妖兒顯然有了一些怒氣,字語鏗鏘的道,“漢王若是沒有別的事情,就快請回吧!”
“你別不識抬舉!”李元昌怒了,大喝,“本王看中的女人,那就沒有弄不到手的!你別仗著有秦叔寶和秦慕白我就不敢動你——你錯了!我就算當著他們的面將你生剝活吃了,他們也斷斷不會為了一個不相干的風塵女子,敢與本王翻臉!”
“你、你過份了!”妖兒既怒且驚,連聲道,“你還是快走吧!!”
“我今天,還偏就不走了!”李元昌顯然是色慾攻心原形畢露,“來吧,美人!本王什麼樣的女人都玩過了,偏就沒玩過瞎子,哈哈!”
屋裡傳出一片小女孩子的驚叫和桌椅翻倒的聲音。
秦慕白一腳已經踏進了屋中,看到李元昌掀翻了身前的桌几趴在地上,正要朝對席的妖兒僕去。幾名姑娘和妖兒牢牢抱在敢一團,大聲哭鬧。
秦慕白的身影出現在向陽的房門口,顯然讓房中一暗。李元昌驚訝的扭頭一看,只看到一個背陽的男人高大的身影,臉面卻是有些模糊。
“誰?”李元昌大喝。
秦慕白眉梢一揚,“打!”
“什麼?”李元昌大吃了一驚,還沒弄清楚形勢,門口就衝進來幾個全副武裝的彪形大漢,把他按倒就是一頓暴揍!
“你、你們大膽!知道本王是何人嗎?”李元昌抱著頭,慘叫之餘不忘喝斥。
“往死裡打。”秦慕白瞟了一眼嚇得一臉蒼白都要呆愣了的妖兒和那些小姑娘們,聲音冷如冰塊。
百騎們向來唯秦慕白將令是從,從不多問。也不管眼前是何人,痛下狠手的一頓爆揍。掄起大桌几就朝他身上砸,滿地的碎屑!
“別、別打了!饒命、饒命!”李元昌頭破血流縮成一團,終於開始求饒。
秦慕白揚了揚手,眾衛士們退了出去。
這時高陽公主才跑了進來,頓時嚇得一跳:“哇,怎麼回事——呀呀呀,這不是七皇叔嗎?”
李元昌趴在地上艱難的扭過頭來,“是……是我。”
“哇,慕白,你怎麼打了七皇叔啊?”
“啊?哪個七皇叔啊?”秦慕白瞪大了眼睛一愣,“我還不知是哪來的登徒子敢在我家裡非禮妖兒姑娘,於是就打嘍!”
李元昌渾身直抽搐的趴在地上,咬得牙齒骨骨作響,又不好辯駁,心想這個悶虧是吃定了!當場被抓了個現形,這道理就是說到哪裡處,我也是個輸家!
秦慕白作慌忙狀跑上前來扶起李元昌,驚叫一聲:“呀,真是漢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