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殿下在這裡相當的安全。”趙衝笑道,“這處道觀裡的人,全是我的人喬裝改扮的。而且,這道觀方圓數里之內只要出現任何可疑之人,我馬上就可得到信報。還有,這地方是韋挺與魏王都不知道的。”
李恪點了點頭,“方才你說,你去向你的主人彙報我的死訊,那是報知韋挺,還是魏王?”
“都有。”趙衝說道。
“也就是說,現在韋挺與魏王,都認為我已死?”
“沒錯!”
李恪無奈的搖了搖頭,“你就不怕他們殺你滅口?”
“當然怕。”趙衝笑道,“現在,我的這兩個主人都希望我死得越乾淨越好。所以,趙某都沒有去與他們會面,而是用的一種極為特殊的方式,給他們報的信。同時,趙某也要在這裡躲上一段時間,直到……殿下安全。當然,殿下安全了,趙某自然也就安全了。不是嗎?”
“嗯……你真的很精明!”李恪由衷的說道。
“過獎。”趙衝說道,“但是,除非我真正的主人——也就是皇帝陛下知道了真相來救我們,否則,我們不可能安全。但是現在,我不可能再現身,也無法將真相告知於皇帝陛下。於是,我們只有寄望於涇州官府查案查到韋挺的頭上,從而讓朝廷知曉。”
“但願如此吧……”李恪嘆了一口氣,心中暗道:趙衝的確是一個精明無比的老江湖。他做這一切,也是有著自己的利益的。他很清醒的知道,韋挺和魏王遲早一天殺他滅口。要擺脫這個危險的唯一方式,就是將韋挺與魏王幹掉。而要做到這一點,唯有投靠更加強大的主人,那就只能依舊我父皇了。然後,他在告訴我這一切真相之前,又先在我這裡討了一張免死符,讓我有朝一日如若得志能放他一條自由生路。顯然,他這是在賭博,在賭父皇會贏、我會贏……真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啊!
“話說回來,市井之中謠傳,關西秦慕白有反意,這又是怎麼回事?”趙衝的話打斷了李恪的思路。
“我也不知道。”李恪搖頭,“我堅信這只是謠言!我寧願相信明天日頭東落,也不會相信秦慕白要反!”
“你不信,可是大把的人願意信呀!”趙衝笑道,“世所共知,吳王與秦慕白,那可是稱不離鉈、鉈不離稱。現在又到了這樣一個特殊的緊要關頭。吳王失蹤了,關西秦慕白要造反的謠言恐怕會更加令朝堂上的許多人恐慌。”
李恪心頭一震,“對啊!要是將二者聯絡起來,難免會有人再次造謠,說什麼吳王使了苦肉計,假死逃遁到了蘭州與秦慕白一同謀反呢?或者是,秦慕白因聽聞吳王死訊,憤而起兵為吳王報仇?”
“好像後者的可能性更大!”趙衝撇了撇嘴道,“真人面前不說假話,吳王要爭儲,最大的依靠當然是手握大唐過半兵馬與半壁江山的關西秦少帥;而秦少帥將來最大的指望,也是吳王能當太子。要是吳王出現了什麼差池……秦少帥為求自保,難免會幹出什麼出格的事情啊!”
“壞了!……”李恪的臉色這下真變了,“雖然我知道慕白忠肝義膽不可能有反意,但如果當他知道我半路被人暗殺了,還真難說會幹出什麼出格的事情!——就算不為我報仇,假若是老四當了太子,頭一個要清除的,可就是慕白啊!螻蟻尚且偷生,何況手握數十萬大軍的一方軍帥?!”
“也就是說……秦慕白,可能會被逼反?”趙衝輪了輪眼睛,“那玩笑可就真的開大了!這天底下誰造反都沒關係,唯獨他嘛……哈哈!那麼強大的吐蕃他踏平了,那麼寬廣的西域他征服了,要是揮軍而來馬踏中原,誰能擋得住呢?”
“這不是誰擋不擋得住的問題……不管誰輸誰贏,那我大唐的江山,可就真的完了!!!”李恪一下就坐直了身體,對趙衝正拜一手,“趙兄,請你無論如何,要想辦法將真相告知秦慕白,否則,那可是天大的禍患哪!!”
“殿下都以兄弟相稱了,趙某如何擔待得起?我想想啊,我想想……”趙衝撓著額頭做苦笑狀,說道:“要是能派一個秦慕白最信得過的人前往蘭州,攔住秦慕白,你看是否可行?”
“派誰呢?”
“哈哈!”趙衝大笑,“滿長安城裡,秦慕白最信得過的,只有一個人!”
“誰?”
“當然是……高陽公主!!”
“我倒是忘了,高陽早已回京。”李恪眉頭緊皺,“可是,又該如何讓高陽知道真相呢?”
“不必讓她知道真相。”趙衝認真的說道,“你想想,如果秦慕白造反,最痛心的是誰?——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