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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9部分

。”薛仁貴一口答應,僅帶一名旗使,單騎就上前,連方天畫戟都插在了地上。

“兄長小心有詐!”血蓮提醒道,“如此孤身一人怎好上前?再如何,也需得帶上兵器!”

“無妨。”薛仁貴勒馬回頭淡然一笑,徑直上前。

對方,也只出來兩人。胡祿部酋長、同時也是西突厥北庭的兩大元帥之一胡祿屋,另有一名旗使。

二人並馬而立,薛仁貴抱拳,胡祿屋撫胸頷首,算是見了禮。

“薛將軍,中原有句老話,叫做先禮後兵。”胡祿屋的漢話說得還算流利,他道,“前番本將奉命攔截追堵於你,乃是職責所在;可是今天你怎麼又去而復返了?莫非,真要與我胡祿部過不去?”

“絕非此意。”薛仁貴說道,“如若這樣,當初我就不會放回俘獲的世子了。我知道你們胡祿部是迫於北庭的壓力才與我大唐為敵,因此我也不怪罪於你。今天,我只是前來借道的。將軍若是首肯,就請讓開道路,讓我等過去。薛某保證,沿途秋毫不犯,絕不與你胡祿部為敵。”

“借道?”胡祿屋明顯是長吁了一口氣,臉上都露出了笑容,再度撫胸彎腰對薛仁貴施了一禮,說道,“胡祿部,必當容允。原本,北庭就已棄絕與吐蕃的關係,另與大唐修好。敝部更無理由再與薛仁貴為敵。我非但要與薛將軍讓道,還肯請薛將軍率貴部兵馬在敝部盤桓數日,讓我一盡地主之誼!”

“北庭已與大唐修好?”薛仁貴吃了一驚,心道:這怎麼可能?北庭可是殺害大帥的元兇啊,就算朝廷答應,少帥怎麼可能會忘卻了這一段血海深仇?……對了,北庭棄絕吐蕃修好大唐,目的無非是坐山觀虎鬥;而此時,少帥面臨強大的吐蕃敵人,暫時姑息北庭減少一個敵人,也是不錯的方略。既然如此,我何不順著少帥的意思,儘量爭取北庭的幫助,利用他們幫我對付吐蕃?

“既然元帥拳拳勝意,薛某也就不推辭了!”想通了曲折情由的薛仁貴,爽朗的道,“正好我軍剛剛穿越了八百大漠,人困馬乏急待休整。”

“那太好了!——薛將軍,請!”

當晚,薛仁貴所部兵馬,就駐紮在了胡祿族人的領地之地。胡祿屋也就當真盡了一回地主之誼,殺牛宰羊大宴三天盛情款待。這時薛仁貴才知道,當初天山一戰時被他射中的北庭大元帥泥熟啜,僥倖未死但是重傷,至今只能臥床休養無法料理軍務。胡祿屋雖是僅次於泥熟啜的副元帥,但牙帳並沒有將兵權交給他這個鎮守邊疆的“外族酋長”,而是死死的拽在了北庭可汗欲谷設和他幾個不會打仗的兒子手中。

為此,胡祿屋頗有微辭,不止一次在酒後對薛仁貴抱怨,說自己和全族的族人捨生為欲谷設賣命,但到頭來依舊只是被他視為外人、看門狗。

薛仁貴算是嗅出他話中的味道來了——他是想說,與其為北庭賣命,還不如投靠大唐!

於是薛仁貴趁熱打鐵,對胡祿屋說,大唐已經派譴李勣統率大軍北伐薛延陀,相當不日而平。屆時,大唐必將制霸漠北,九姓鐵勒、突厥回紇諸部定會一一歸附。胡祿部地處北庭與漠北之間,既然是西突厥咽喉,便是首當其衝的兵家必爭之地。假如有一天大唐與北庭重開戰事,那麼,首先遭受戰火摧殘的,必是胡祿部無疑!

薛仁貴說了大大的實話。胡祿屋心裡也清楚,現在大唐與吐蕃“兩虎相鬥必有一傷”那是自然,但也沒人敢去勸架——於是北庭便與大唐暫時修好。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因為,天山一戰北庭元氣大損,泥熟啜這根頂梁大柱落下重傷無法理事。現在大唐已經襲捲漠北,遲早向西挺進收拾北庭——無論如何,北庭與大唐之間已經結下血海深仇,不是講和所能化解的!

胡祿屋既然能夠做到一族之酋長、一國之元帥,見底眼光自然不差,人更加不蠢。與薛仁貴剖肝瀝膽的深談數次之後,他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暗中脫離北庭,歸附大唐!

薛仁貴自然是欣喜萬分,但也清楚這種事情宜緩不宜急,宜暗不宜明。想讓胡祿屋現在就答應投靠大唐,那是不現實的。畢竟,現在李勣的大軍還在數千裡外的磧北,與薛延陀大戰;關西的秦慕白,與吐蕃人的較量也勝負未分;現在的西域,仍是北庭一家獨大!

於是胡祿屋與薛仁貴約定說,哪天大唐的王師開挺到了金山,便是他胡祿部舉族投效的時間!而在此之前,這隻能是他與薛仁貴二人之間的,秘密約定。薛仁貴說,自己不過是關西軍主帥秦慕白麾下一將佐,無法決斷此等大事。除非胡祿屋寫下文書立下契約,待薛仁貴返回蘭州,將此契約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