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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慕白擰了擰眉頭,“有沒有噶爾欽陵所部兵馬的訊息?”
“沒有。”龐飛搖頭,“我們就和那些被侯君集解救的漢奴們,沿著侯君集肅清的道路,一起回了大非川,途中還算安寧沒遇到兵馬截殺,也沒聽說噶爾欽陵所部兵馬的訊息。”
“那麼不出所料的話,在大唐西疆掃蕩後逃之夭夭的噶爾欽陵,聽說侯君集的事情後一定會大驚失色,急於回援邏些城。”秦慕白暗自沉吟,思忖自語道,“因此,他應該會沿著金川江、積石山方向進入高原,然後取直線走最近的路,直接奔回邏些城。這恰好就與侯君集的行軍路線叉開了——看來侯君集,也並非是盲目的要去格爾木,他是先料定了噶爾欽陵的行軍動向再製定的進軍之策。等噶爾欽陵趕回邏些城,聽到的應該就是侯君集在格爾木大屠殺的訊息。那麼接下來……等侯君集率部抵達犛牛河上源的時候,也就是噶爾欽陵率軍出來平亂、保衛犛牛河農牧基地的時候了。兩人,極有可能在犛牛河上源遭遇,來一場生死大戰!”
龐飛眼前一亮,說道:“到那時,豈非是邏些城空虛?假如我們率一旅兵馬直取邏些,會怎麼樣?”
“這正是侯君集想要的結果。”秦慕白搖了搖頭,嘆息一聲,說道,“他犯下這麼大的罪行搞出這麼大的動靜,無非是要從根本上沉重打擊吐蕃的國力,並吸引吐蕃大軍去攻殺他。從而,就形成調虎離山之勢,方便於我趁虛而入攻其老巢!”
“那麼恩師……我們進兵嗎?”龐飛小心翼翼的問。
秦慕白沒有馬上回答,背剪著手來回的踱步,沉思。龐飛也不敢多言,靜靜的等著。
“進!”突然,秦慕白厲喝一聲,斬釘截鐵道,“為何不進兵?!”
“學生願為前部先鋒!!”龐飛激動的拱手道。
秦慕白微然一笑,拍了拍他的手,“看你現在這樣子,馬都不能騎,怎麼打先鋒?你還是先好好養傷吧,會有你上陣的時候!另外,與你同去的五百兄弟,我早已全部記錄在案,到時會上表朝廷,請求撫卹。此外,與你一起回來的兄弟包括你一共是六個人,功勞薄上記一大勞。現在我正在重組十萬親翊府編組七軍,我讓你與薛仁貴、蘇定方、宇文洪泰一道,分任‘中司左右’四郎將;與你同歸的六個兄弟,我記得很清楚他們都是最早跟隨我的三十名百騎當中的一員,名字我也全都記得,分別是‘常鍇,康捷、彭澤,冉敏、赫連羽、蕭軒武’。”
“是,沒錯……恩師記得很清楚,他們都是第一批的百騎,都是最精悍最出色的將士!”龐飛有點傷感的點頭,眼圈也紅了,“一路上,我們送走了四百多名兄弟,最後,只剩我們七個人活了下來……”
“別太傷心了。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秦慕白拍拍他的肩膀,“他們六個人,加上守衛陽關唯一倖存的中郎將朱半城,還有雪雕軍統領趙同,一同擔任我翊府的八營校尉,分掌十萬大軍。雖然現在只是小小的校尉,但手中所握兵馬不下萬餘,不比其他任何衛率的從三品將軍差。而且我秦慕白保證——凡是與我同生死、共患難的這些兄弟,將來必定出入頭第、一世榮華!”
四日之後,秦慕白從玉門關帶回的十萬大軍重組完畢,校尉以上軍官,全部由秦慕白親自指派。
這區區一個翊府,兵馬數量卻相當於朝廷的兩衛不止,除秦慕白外最高將領是中郎將薛仁貴,司郎將蘇定方,然後是左右郎將宇文洪泰與龐飛;另有左右軍、前後軍、左右虞侯軍與中軍七營,外加雪雕親衛八營人馬,每營最高長官各有一名校尉。
至此,秦慕白麾下的骨幹將領脈胳分明——四郎將、八校尉!
軍中又稱,他們是關西軍的——“四庭柱”、“八軍臺”。
大唐素來最看重軍工。現在,就連朝廷上的重臣與皇親國戚,都削尖了腦袋想把自家的子侄往關西軍隊裡塞,希望能混上一星半點的軍工,將來以待朝廷論功行賞光耀門楣。不難想象今後,以四庭柱、八軍臺為代表的關西眾將,必定平步青雲、扶援直上。
因此,秦慕白誇下的那句海口“凡是與我同生死、共患難的這些兄弟,將來必定出入頭第、一世榮華”,並非只是一時性起的厥詞狂言。
得悉了侯君集的動向之後,秦慕白心中的計劃更加清晰——儘快揮師西進殺上高原,趁高原內部混亂都城空虛,直取邏些城!
但是,僅憑現在手中的兵馬還遠遠不夠,最重要的是後勤缺乏保障。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