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擱著吧,朕一會喝。”君御邪看了眼堆積如山的奏摺,下了逐客令:“母后,兒臣還有很多奏摺要批,就不送母后了。韻妃也先回華韻宮吧。”
“是,皇上。”韻妃不甘心地看了皇帝一眼,行了個禮就退下了。
“好吧,哀家就讓皇上清靜一下。”太后對著身旁的小太監道,“小三子,去傳御醫為皇上看下身子。”
“是。”小三子領命去了。
小三子幫皇帝請御醫去了,君御邪有傷,會得到妥善處理。我的心,微微放下。
太后又轉言對著我道:“皇后,哀家有話跟你說,跟哀家到祥和宮一趟吧。”
“是,太后。”我點點頭,看了眼徑自批閱奏摺,不再多言的君御邪,跟著太后去了祥和宮。
皓月當空,繁星點點,清涼的晚風陣陣吹拂,鳳祥宮內景物怡人,卻不及無邊星空璀璨奪目。
我跟太后徐徐散步在鳳祥宮幽深的庭院內,太后威儀地問:“萱丫頭,你可知,你打傷皇上,哀家為何不治你罪嗎?”
“是為了行雲。”我淡淡道。
“萱丫頭果真聰明。哀家答應過行雲好好照顧你,哀家自然會做到。”太后點點頭,隨即又不滿地道:“只是,你怎能將皇上傷得如此重?”
太后好利的眼,雖然沒親自檢查君御邪身上的傷,卻知道君御邪傷重,我微微勾起唇角,“臣妾打傷皇上,也是為了行雲。”
其實我打傷君御邪基本上是為了風挽塵,有那麼指甲殼一點點是為了行雲,也算沒撒謊。
如果太后沒有及時出現,或許,君御邪真的會被我活活打死,當然,前提是君御邪至死都不還手。
“哦?此話何解?”太后挑起眉頭。
“回太后,臣妾一心在行雲身上,並不想做皇后,臣妾想讓皇上放臣妾出宮,皇上卻不肯,皇上說哪怕臣妾打死他也不讓,以致臣妾一時心急,就真的打傷了皇上。”我無奈地說著謊話。
總不能告訴太后,君御邪殺了我養的小白臉,我發火了吧?這給太后知道,我的小命可就玩完了。人,該虛偽的時候就要虛偽。
“萱丫頭……”太后有些激動地看著我,“我皇兒行雲果真沒有看錯人,你寧可皇后不當,也要跟著行雲去逃亡天涯,你對行雲的深情,哀家深受感動。只可惜,萱丫頭你現在貴為皇后,皇上他對你頗為上心,哀家怕皇上不會放開你。”
“臣妾知道,是以,臣妾只能聽天由命了。”我慘慘地道。
如果君御邪沒有殺風挽塵,我當然是寧願呆在皇宮做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皇后了,誰願意跟行雲當只過街老鼠啊,皇帝又不是不帥。
“萱丫頭,委屈你了,這年頭,只要愛情,不要富貴的人不多嘍。”太后感慨道。
“是啊。”我附和著點點頭。我張穎萱可不是其中一個。
67
從鳳祥宮裡出來,一路上異常的清靜,偶爾能看到巡邏的侍衛隊經過。走到御花園時,御花園內百花齊放,花木扶疏的美麗景緻並不能挑起我的半絲興趣,反而御花園內的一座假山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假山造型巧奪天工,假山上姍姍流水潺潺而下,形成一窪美麗的泉池。看著眼前熟悉的景緻,我想起帥草園內的假山流水,也跟這裡的差不多。
帥草園以前是靖王的別苑,想必帥草園的假山流水是靖王讓人仿照御花園的這處景緻造的吧。
不知御花園裡的假山內有寒洞嗎?我站在圍欄邊,定定地盯著假山傻望,要越過十幾米寬的池面才能到達假山上,可惜,我不會輕功,不能飛過去。
夜涼霧重,估計現在應該有晚上十二點了吧?四周沒人,我乾脆游過去瞧瞧得了。
我剛想跳下水,背後卻響起一道好聽低沉的男聲。
“娘娘是想到對面的假山上去嗎?”
我轉過身,看到了一張剛毅帥氣的面孔,“是你,禁軍統領齊劍軻。”
“很高興娘娘您能記得屬下。”齊劍軻微勾起唇角,走到我面前,他一把將我攔腰抱起,輕功一展,直直飛過水麵……
我的玉手勾住齊劍軻的脖子,仰望著他剛毅帥氣的面龐,看著現在飛躍過水麵的情景,我的心深深地想起了風挽塵。
風挽塵那天在帥草園也是這樣將我打橫抱著飛到對面的假山。
挽塵……我想你……
我一陣心酸,淚水潸然而下。
齊劍軻抱著我飛到假山,他輕輕將我放在假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