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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同性戀了。林雨翔想起這個傳說,啞然失笑。

susan問:“你笑什麼?”

林雨翔怕再引用錯誤,連中三元,搖頭說:“沒什麼。”想想仍舊好笑,難怪現在言情電視連續劇裡都有這種臺詞“我倆單獨在一起吃飯”,其實從形式邏輯學來說,此話不通,兩人何謂“單獨”。但從神學來說,便豁然通了——兩個人才能被真正意義上拼成一個人,所以“單獨”。倘若一個人吃飯,充其量只是半個人。

林雨翔這半個人找到另外半個,雖然不知道是不是原配,可欣喜得直想接近。

貼得更近了。Susan自覺往旁邊避了一步,不慎踩中別人一腳。那人旁邊兩個小秘,正要開口罵,不料被踩者看見Susan抱歉的笑,頓時一退,“Sony,Sony”

不停。兩個鬼怪故事裡出來的女妖想替老闆伸冤未果,齊咧咧打白眼。

再走一程,Susan擔心和沈溪兒一散不聚,要下樓去找。雨翔開導她:“‘人找人,找

死人。”Susan帶倔地笑說:“我不管找死人找活人,她是我朋友,我一定要找到。”說著,搶了上帝的活幹,自劈一刀,離林雨翔而去。雨翔挽留不住,只好跟上去。

兩人在沈廳裡兜圈子,林雨翔心猿意馬,踩人腳不斷。他跺腳成為專家權威後,得出這麼一個規律,踩著中國人的腳,不能說“對不起”,要說“soy”,被害者才會原諒你,可見外文比中文值錢。你說一個SOny可抵上十聲“對不起”,與人民幣兌美元英鎊的匯率相符,足以證明語言與經濟的親密關係;而踩上外國人的腳大可不必擔心,他們的腳趾和他們的財氣一樣粗壯,斷然沒有一腳踩傷的後患,說不準自己的腳底還隱隱生癌呢。

茫茫人海芸芸眾生裡,Susan驚喜地發現沈溪兒一臉怒相站在門口,飛奔過去,說:“可找到你了!”

林雨翔也尾隨。沈溪兒審訊道:“你們做了什麼?”

“找你們呀!”Susan天真道。

“姑且相信。呀,Susan,你快到時間了吧!”

“哇,真的,我要趕回去了。”

林雨翔盯住羅天誠的臉,感覺到他臉上的醋意比周莊的秋意更濃。他手一拍羅天誠的肩,大度說:“想開一點。”然後問:“我們送你吧!”

Susan莞爾一笑,說:“不用了,我自己走。今天玩得太開心了。”雨翔要問些什麼,見Susan正和沈溪地密切地惜別,談得插針難進,就算把自己的話掐頭去尾如馬拉美的詩歌也未必能放得進去,只好作罷。

Susan向林雨翔一揮手道聲再見,便轉身蹦蹦跳跳地消失在古巷的深處。街上空留下了神色匆匆的行人。雨翔站著發呆,極目遠眺,清純的身影早不見了,但他還在眼中耳中一遍一遍重溫,心裡卻空白一片。剛才有過的繁華,都淡漠得感覺不到了,有過的思緒也凝住了,好像心也能被格式化似的。

雨翔極不忍心動地扭頭看身邊的河道,墓地發現有斑假,定睛一看,驚叫道:“雨!”方圓五米里的人都仰望天,老天不負眾望,雨越織越密,河面上已經是雨點一片,眼前也迷濛得像起了霧。三人編在屋簷下躲雨,身邊擠滿了人。林雨翔貼著一個長髮女郎,穿著色彩繽紛,還常拿出鏡子來照有沒有被雨破相。身上有股奇香——香得發臭。她貼著一個禿頭男人,那才是貼著,看來上帝也有漏斬的時候。

那男人目測年紀該有北大那麼高壽了,但心卻不老,常用手理頭髮——恨沒幸存的頭髮理,只好來回撫摸之,另一隻手不閒著,緊摟住色彩繽紛。雨翔情不自禁地往邊上擠,旁人大叫:“哎喲,擠哈啦!”嚇得林雨翔忙立正。還有些人帶了傘,在羨慕的眼光裡,撐開傘,感激天氣預報難得竟有報對的時候。

susan的印象在雨翔腦子裡漸漸模糊了。雨翔甚至快淡忘了她的樣子。猛地想起什麼,喊:“完了!”

沈羅嚇一跳,問什麼完了。雨翔道:“Susan她沒帶傘,會淋著的。”

“你別瞎操心了。她又不是小孩子。”羅天誠和沈溪兒協力完成這話。

雨中的江南水鄉更風雅別緻。小吃店裡的煙雜伴在雨絲裡輕緩騰空,躲雨的人過意不去,只好買一些做表示。書畫攤上,那些漫著霧氣的畫終於等到意境相似的天氣,不論質量,都暢銷了。

氣溫冷了一大截。那禿頭竭力摟緊女郎以借溫。林雨翔看著心裡一片迷茫,只擔心Susan會不會冷,很不得衝出去。羅天誠呆滯地發抖,沈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