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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太尷尬,心裡又不願意告訴他自己的手機,於是把宿舍的電話輸到了他的手機裡。喬多高興極了,露出大男生天真的笑。

尤美雖然肯定他是外國人,但並不知道是北美還是歐洲人,問喬多說:〃對了,你倒知道了我的名字,我還不知道你名字呢。這公平麼?〃

第五部分: 第67節:自己還沒法國人愛中國

喬多撓了一下腦瓜說:〃哎呀,我都忘了,我來自法國,叫喬多,現在經濟管理系學習。〃

尤美見他的窘迫樣,說了聲〃噢〃,忍不住笑了起來。

然後尤美對一旁看書的謝嫻靜說:〃嫻靜,我們走吧——我們走了。〃

喬多見尤美和自己打招呼說要走,頓時從定了神的狀態裡醒來,說了聲:〃好的,再見,以後我會打電話給你的。〃尤美微笑著沒有做聲。轉身走時,長長的秀髮甩出一陣天然的清香,飄到了喬多的法國鼻子裡。法國是盛產香水的國家,由此可以推斷出他們國人鼻子的靈敏度是遠高於他國的。喬多顯然被這髮香味徹底迷暈,就在此時下定決心一定要追到這個美麗的中國女生。此時尤美和謝嫻靜已經走出教室,喬多握起左拳——他是個左撇子,做了一個〃成功〃的手勢,然後離開。

謝嫻靜回到宿舍對藍璐說有個法國男生找尤美的事。藍璐後悔下完課早走了,沒看到這一幕,要謝嫻靜從頭到尾描述一下。尤美走過去拉她辮子,拖住謝嫻靜讓她不要學〃瓷盤子〃裝不滿水而溢位去。可此時尤美其他同學在宿舍已經議論開來,共同的話題無非是〃有個外國男生在追求尤美〃。看來即使如金大學生的素質也可見一斑,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這外國男生和尤美的一丁點事,算不得好事或者壞事,正常得很。但這些旁觀者彷彿比喬多還心急,當事人還沒開始正式追尤美,別人已經傳出尤美可能要成王昭君遠嫁他國了。好在沒人敢在藍璐和謝嫻靜面前說,他們都知道尤美宿舍的三姐妹可是雷打不動的團結,所以傳言見不得光,只敢在背地裡洶湧流傳。

喬多這幾天沒去尤美的課上聽課,尤美也漸漸地快將這個外國人淡忘了。而實際上這幾天喬多一直在想著用什麼方法去追求尤美,絞盡腦汁,還詢問了那個德國的室友。這德國人大概藝術細胞太強,又有著日耳曼民族的沉毅性格,想出了一個辦法,說願意幫喬多借兩輛山地腳踏車去郊遊,或者可以去聽最近來南京的一個德國樂團的交響音樂會。喬多覺得這些方式都太老土,法國人是絕對不會想出這樣的主意的,一點浪漫情調都沒有,心想怪不得康德這樣的德國哲學家一輩子找不到老婆。一個南非室友的辦法還要離譜,彷彿在推銷國貨,對喬多開玩笑說買一隻多少多少克拉的大鑽石送給尤美,一定能奏效。喬多還算清醒,知道自己和尤美還沒發展到送戒指的地步,要是真送個戒指,那說不定會被尤美扔到陰溝裡去。一位英國人說可以給尤美準備一套晚禮服,而喬多穿上燕尾服一起到留學生中心參加舞會。喬多是個典型的愛穿牛仔的法國小夥子,可不是假紳士的英國佬,他覺得這個英國朋友的點子實在腐朽得很,彷彿這點子上長了上上個世紀的黴斑。更絕的是那位瑞典才來一年的留學生,說可以讓喬多和尤美一起去滑雪。大家說南京又不是你們北歐,哪裡有雪可滑。他倒也機靈,說上海就有人造雪場可以滑。喬多隻覺得他出的是餿主意,南京到上海坐火車至少要三四個小時,這樣下來半天倒沒了,還滑什麼雪?他們你一句我一句,最後喬多還是決定先做尤美班的旁聽生,和尤美一起上課,這樣就有一些接觸的機會,自己還可以瞭解一下中國的古典文化,其他室友和朋友的主意,喬多都沒采納,他以前好像從哪聽過中國的老子〃大巧若拙〃的話,具體意思雖然沒弄懂,但一定是最笨的辦法也是最聰明的辦法的意思,他又從法國母語的俗語裡找到了自信:〃Plusonsedépêche;moinsonréussi〃(欲速則不達),得意地笑了。

潭遠哲的課永遠是那種風格,導師在上面講得熱血沸騰,學生在下面冷若冰霜。有時講得也像沸騰了幾十次的〃千滾水〃,要在夏天的話,能把一句話重複得餿掉。比如涉及到琴曲《廣陵散》時,潭遠哲就把〃並沒有失傳〃強調了幾十遍,生怕人家沒記住他的學術觀點,下面唧唧喳喳講話的學生則聽成了後半句,以為說〃嵇康雖然被殺,還有後代嵇紹——並沒有失傳斷根〃。尤美此時意外地發現,那個喬多坐在遠處的左前側,認真地聽著。尤美覺得這個法國佬真是有意思,聽一次這種課還不生厭,霎時覺得自己還沒法國人愛中國。但反過來講,誰叫人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