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
誇獎完一句,見李妍站在原地不動,隋竟波有些不耐。
沒看見她這裡準備吃飯呢?
死盯著她幹什麼?
誰教的規矩?
李妍鼓足了勇氣,看向隋竟波的方向,說:“隋阿姨,謝謝你讓我織毛衣賺錢。”
隋竟波不耐和她謝來謝去,聽這謝謝兩字聽得耳朵都要長繭子了!說一次兩次就得了唄,說多就顯得虛偽了。
看她沒有耽誤家裡幹活兒,她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懶得去管。
“沒事兒你就回房間……”她不習慣吃飯的時候有人盯著。
李妍道:“阿姨,我給您織了件毛衣。”
隋竟波笑著看了李妍一會兒。
覺得這孩子……
怎麼說呢?
剛剛誇過機靈,現在搞這麼一出,一點也不機靈了!
她是差件毛衣的人?
就她不會織毛衣,那又怎麼樣?大院裡多少人願意替她織呢,出去打聽打聽去。
原本說聲謝謝也就拉到了,可這孩子反反覆覆來提,好像顯得她特別有良心的樣子,實則讓人生厭!
非常討厭!
隋竟波生平最討厭別人給她送禮。
那送禮怎麼會讓她厭惡呢?她剛正不阿?
是送禮的那些人不會揣摩她的喜好,有些東西送到門上,非但沒有討她喜歡反而還落她的埋怨。有句老話說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句在隋竟波身上是完全成立。
不送,興許她還沒那麼多事,送不對了,全部都是錯都是事兒。
隋竟波淡笑:“毛衣阿姨就不收了,你留著自己穿吧。”
說罷,拿起來筷子進食。
李妍垂著頭回了房間,那件毛衣就放在了床上,她特意找了個彩紙疊了包裝,為的就是顯得隆重一些。
雖然之前也有猜到隋阿姨或許會不太喜歡,但這一刻真的來臨……
李妍坐在床邊,拆開那紙包裝,伸手小心翼翼摸了摸。
給劉阿姨織的毛褲,幾乎四天一條。
毛褲相對來說特別好織,因為都是大平針,有些時候哪怕閉著眼,手也能熟練地繼續工作。
這件毛衣,前後耗時用了多半個月,除了花錢挑線,研究鉤花和白色線刺繡也費了很多精力與時間。
客廳裡。
隋竟波吃了個六分飽,從座椅上站起。
她特別在意自己的體型,生怕自己變胖一點。
老李雖然上了年紀,可老李的職位隨著年齡越來越高,她哪裡敢鬆懈?
李景輝今兒死了老婆,明兒媒人馬上就能登門,所以她不能不對自己下狠手。
“李妍,把碗筷收了吧。”
對著門板說了一聲,但見屋子裡的人沒有動靜,隋竟波這火氣騰地就竄了上來。
還對她摔咧子?
沒有敲門,直接伸手推門。
“阿姨?”李妍看著推門進來的隋竟波,麻溜起身。
“我說……”隋竟波沉著一張臉,訓斥馬上出口,視線卻對上擺在床上的那個毛衣。
這是在商場裡見都沒有見過的款式。
“阿姨,您吃好了是嗎?我馬上去收桌子。”
隋竟波揮手:“這毛衣你織的?”
看起來可不像是手工織的,瞧起來更像時裝。
李妍點了點頭:“我表姐借給我一本編織書,我都是按照上面學的。”
那本書好,裡頭什麼花樣都有。
隋竟波突然想起了,自己好像確實見過那樣的一本書,當時還隨手翻了兩頁呢。
上前。
拿起床上的毛衣,沉著的臉變戲法一樣的帶了笑意,“這是要送給阿姨的?”
李妍也沒搞懂隋竟波為什麼會變臉,因為不太確定自己是不是要倒黴了,說話格外小心翼翼。
“是。”說著話,忍不住撓了撓頭。
有點緊張,手就忍不住想要動一動。
“阿姨,我胡亂織的,我也知道顏色不好樣式一般……”
“這還叫樣式一般?這還胡亂織的?你這樣說話會氣死院子裡的那些女人!”隋竟波拿著毛衣左右欣賞,“那我試試?”
這衣服,好看呀。
別看顏色有些暗沉,可她瞧著樣式極好。
自己也不是小姑娘了,整天穿粉掛綠的,難免叫人背後講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