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蘭坐在小凳子上哭了半天,李大剛翹著腳踩在床單上,美滋滋晃著腳。
“哭什麼?”他一臉不悅。
覺得家裡這個老孃們可真是會找事兒!
日子過得不好,你哭。日子過好了,你還哭?
張蘭拿著毛巾擦臉,恨恨咬著後槽牙:“那個該死的老二,我現在真想讓她看看,看看家裡現在的樣子!我當初那麼說,她都不相信我,偏就聽人挑撥說我刻薄她,對她不好!”
現在看看!
你姐進銀行了,那是銀行!
多體面的工作!
這年頭能進銀行的都是什麼人?
再瞧瞧,你弟弟也當了工人,你說你當初要是不犯渾,是不是現在剩下就緊著你考慮了?
非要作那麼一通。
李大剛對李妍吧,怎麼說呢,感情不是特別濃烈。你想孩子生出來就扔在農村,一扔扔到上初中才接回來,後頭李妍又拼了命的和家裡作對,不是打姐姐就是打弟弟,樁樁件件都讓他這個父親認為,多李妍一個不多,少李妍一個不少。
“別管她。”
張蘭一邊哭一邊發誓:“咱們算是苦日子熬到頭了!熬出來了,接下來只剩下好日子過了!”
這邊這兩口子在家裡美滋滋暢想著未來,那頭李妍開著車進了大院。
將車直接開到李景輝家門口。
李元度高考……砸鍋了。
目前正在警校,約摸著也很快要畢業,畢了業就是警察。對於兒子的前途,隋竟波超級不滿意,可不滿意也沒用!
一個人坐在家裡東想西想,這幾年老隋家過得特別不順。
賠錢賠得叮咣作響,大哥小弟沒有一個能爭氣的,現在又卡在了侄女的婚姻問題上。
隋瑩是隋竟波唯一的侄女啊,這相當於是她的女兒,她能不上心?
按照隋竟波的想法,就院內那些高校招進來的孩子裡面挑一挑,把隋瑩嫁過去。想得挺好,上次她只是提了一嘴,李景輝就對著她破口大罵了出來。
正鬧心呢,聽到外面有人敲門。
“阿姨,我李妍姐來了。”家裡小保姆伸手去幫李妍提東西。
這兩年李妍就是李響的化身,李響全國到處去,有些時候還會出國辦公,辦的是什麼公沒人知道反正挺忙。而李響和家裡的交涉,全部推到了李妍的身上。
說秘書吧不是秘書,說女朋友吧那更不是。
親不親友不友,反正逢年過節李妍就代表李響出現,送禮。
隋竟波一聽見聲音就曉得禮物到了,鼻子更是都要氣歪了。
李元度當警察那前途是李響替弟弟選的,當時隋竟波好一通反對,可李景輝就跟吃了迷藥似的只聽大兒子的話。現在好了,她兒子要前途沒前途,要錢沒錢,人李響事業幹大了,聽說都跑到首都去幹事業了。
拉著臉子,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你這一年年代替他來家裡,他沒說給你個身份?”隋竟波刺兒李妍。
小保姆攀上了大人物,現在抖起來了!
可真是!
一個李響,一個李妍,看見這兩個人,隋竟波就想磨牙。
李妍沒去理會隋竟波的調侃,面上帶著笑,將手上的禮品一一放在地上:“他出錢就是老闆,我拿錢替人幹活兒,就是這身份。”
這是實話。
這兩年她跟著她師傅踏進會計領域,所得所學歸根究底都得感謝李響。
老闆出錢買個滿意,她拿了錢替他跑腿,公平!
隋竟波假笑:“老闆和員工啊?你不是還賣鞋呢嗎,怎麼還成他員工了?”
李妍一五一十回答:“我沒學歷,和人家那種正統出身的人比不了,跑跑腿他肯用都是我莫大的榮幸。”
這和當年李景輝問李響的答案一模一樣。
李景輝問過李響,是對李妍有什麼特殊想法,才會想把人帶在身邊……李響當時的回答就是,李妍現在還沒資格進他公司,腿跑明白了再說吧。
隋竟波不愛聽李妍講的這些實話,聽著沒趣兒。
這裡頭要是有點狗血,亂搞什麼關係然後不負責一類的,她還愛聽點!
一點波折沒有,誰愛聽?
李妍將禮物一一清點好,和隋竟波說道:“阿姨,那沒什麼事兒我就回去了。”
“你開車過來的?”隋竟波鼻孔朝天。
提起來這車,她就更氣上加氣!